“不得不說,這次多虧了你!”

    當蘇卿安看到那一封封跟顧飛白在兩個月內來往的書信,上麵是她的字跡,甚至連蘇卿安自己都分不出來。

    太陽穴一直在跳,蘇卿安深吸了口氣,眼裏餘怒未消,還有罕見的一絲迷茫。

    書信是岑舟寫的……所有事情他幫她處理的。

    他才回京多久,要用多大的心力才把這些理清楚。

    所以他很忙的那段時間,忙的是這些。

    他從來沒說過。

    “卿卿,你怎麽了?”顧飛白觀察到蘇卿安臉色不對勁,“是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蘇卿安按了按眉心,心中一時竟不知是何種滋味,手指反複煩躁的敲了敲桌桌麵,“岑舟……算了。”

    當初如果沒有她的強迫,那個人此生都不會跟皇權扯上什麽關係,如今也不會深陷其中。

    他會是江湖之上最自由自在的無名浪客,一生行俠仗義,風流瀟灑。

    蘇卿安心中有愧。

    再見到岑舟,是早朝時在金鑾殿上,那是蘇卿安第一次見岑舟穿朝服。

    見他眉眼高低,陌生的驚心動魄。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對她點了下頭。

    金鑾殿莊嚴而威武。

    下朝後,很多人祝賀蘇卿安的婚事,她心不在焉的聽著,他一來,其他人就散了。

    兩個月的隱秘,貪歡的淚水,不斷晃動的鎖鏈是隻有他們知曉的秘密。

    擦肩而過時,青年停了下來,輪廓冷而清高,像那一捧秋月霜。

    “不妨微臣再與公主打個賭。”

    “婚期在九月二十,你會鳳冠霞帔嫁給我。”

    “倘若本宮不嫁呢?”蘇卿安凝住,朱唇輕啟。

    岑舟笑:“臣若輸了,願奉公主為主。”

    話說的極狠。

    蘇卿安眸中有波動:“當真?”

    “當真。”

    她點頭:“本宮若輸,從今往後,甘願當定北將軍之妻,絕無二心!”

    風吹動了女子的發帶,恍惚間像是綁在了將軍的心髒上。

    賭約已定,再無回頭路。

    桃花謝了,很快就會迎來石榴成熟的季節。

    這場婚約,無論蘇卿安再怎麽抗拒,始終找不出解除的辦法。

    蘇卿安夜夜孤枕難眠,常在想岑舟到底是什麽意思。

    婚期日**近,無聲之中,建安城暗潮湧動,即將掀開巨大的、無力抗衡的陰謀。

    宛若最後的獻祭,盛大的葬禮。

    這其中,不得不提到永臨三十六年夏,向陽公主蘇茉歡遠嫁草原荀璧思汗之事,其中頗多曲折,不易外傳,實在有損皇家顏麵。

    蘇茉歡怎麽會願意嫁給一個粗人?走投無路之際,她求上了聶成業。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給聶成業冰冷的目光中,她看到了厭惡,她所留下的淚水仿佛是最大的諷刺。

    後來所有人被堵住了嘴,她坐上了花轎。

    快瘋了一樣。

    出嫁那天,蘇卿安擁抱了她:“小茉莉,去吧。”

    “是姐姐,對麽?”蘇茉歡呆滯道。

    “嗯。”

    誰也沒想到,蘇茉歡會在那時候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