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一個人學會愛的代價太大了,尤其是鄭星洲這種人,涼薄缺愛,肆意妄為。

    時薇也許該理智點,去衡量這漫長歲月的得失,該權衡利弊,該懂得取舍。

    但她也想瘋一把。

    就和他,賭一生。

    她再也不遇到第二個鄭星洲了,讓她又愛又恨,滿心滿眼的鄭星洲。

    時薇說:“我脾氣不好,很任性。”

    “我寵著。”

    時薇說:“我不接受結婚後,和別的女人糾纏同一個男人。”

    “有你就夠了。”

    時薇說:“我要最盛大的婚禮,要你最高調最張揚來娶我。”

    “好。”

    他在這方麵,貫來坦誠到直白。

    時薇知道他不屑於騙她。

    在忠貞與浪蕩之間,他無法被定義。

    浪子真的會回頭嗎?能不能收心?又是否做得到承諾?

    時薇想是會的,至少在這一刻是。

    在這世俗困頓的世界,她願意當他最後的底牌!

    她說:“那行吧,結就結。”

    鄭星洲一下子笑開了,把女人帶在懷裏,肆無忌憚親吻她,呼吸交纏,溫度是熱的。

    他身上的氣息像他的人,侵略性很重,從不克製欲望。

    時薇含糊道:“再加一點,不準在我沒同意的情況下親我。”

    “怎麽?”鄭星洲眯眸,“親你之前,還要問句時小姐,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時薇煞有其事的點頭。

    “時小姐,請問我現在——”他在她耳邊,很有禮貌、很矜持的啞聲說,“可以撞、壞你嗎?”

    他一字一頓,唇齒間輾轉纏綿著那兩個隱晦又直白的字眼。

    這個男人,壞到骨子裏。

    時薇:“不可以。”

    窗外雪還在下,寒夜漫漫。

    家裏鋪上了柔軟名貴的地毯,即使是冬夜,坐在地上也不覺得涼。

    鄭星洲眉眼間難得帶了幾分慵懶的溫柔,從酒櫃裏開了瓶白蘭地,拿出兩個高腳杯,紅色的液體濃烈。

    他遞給時薇一杯,時薇接了過來。

    她將鄭星洲扔在沙發上的外衣掛在衣架上,口袋意外有張錢夾裏的照片掉落出來。

    那是個年輕的女人。

    時薇目光微凝。

    鄭星洲眉心微動,將照片撿了起來,白蘭地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大大方方,沒遮掩,跟她說。

    “這是我媽。”

    時薇愣住:“阿姨……”

    “叫什麽阿姨。”鄭星洲懶洋洋道,語氣無比自然,又帶著點炫耀,“咱媽漂亮吧?”

    時薇沒見過照片上的女人,但聽說過她,當年她與鄭星洲的父親兩情相悅,轟轟烈烈墜入愛河,他們愛到什麽程度呢,鄭父甚至願意為了她放棄繼承權。

    可是後來。

    他們還是走向末路,不死不休。

    這個女人,死的時候,雪下了三天三夜,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

    “阿姨很好看。”時薇暫時改不了口,覺得別扭,認真誇獎,不是作假,隻是當年京都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鄭星洲一手拿著酒杯,紅色液體相互碰撞,宛若潑濺的血,連眸光也映紅,注視著照片上的人,掩去了眸中深處的滄冷哀傷,不鹹不淡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