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正斜靠在軟榻上看書,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
尤其是那聲音實在是不敢恭維,她打開窗戶,半邊身子探出窗外看去,猝不及防和夜色中那人目光對上。
深秋寒夜,院中清冷,徐北侯挺拔冷峻,眉目如畫,眼神風流淡漠,準確無誤的望向她。
夜風呼嘯作響,刮過臉頰,發絲飛舞,孟棠安睫毛顫了一下,毫不留情的將窗戶關上。
直到金子隨著謝洵進屋,她眼睛微微睜圓,不受控製的看向那隻漂亮柔軟的小鸚鵡。
金子也很親人,雄赳赳氣昂昂的飛到了她麵前,小腦袋蹭了蹭女子的手指。
“孟棠安!”
它居然還會叫她的名字。
不用猜也和某人有關。
但孟棠安確實有點開心,眼睛彎起,笑了一下。
影影綽綽的光影下,女子一攏白衫,冰肌自是生來瘦,婷婷嫋嫋皎如月,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眉目清絕,眼睫纖長,瀲灩了長安夜三千明燈。
自打住在褚玉居後,謝洵很少看到孟棠安這麽真心笑過了,心想,這鸚鵡還算有點用處。
見孟棠安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他不動聲色,主動開口:“它叫金子。”
孟棠安唇角笑意凝住,緩緩抬頭看向謝洵:“……哪個金?”
“金銀的金。”
“……”
金子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驕傲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孟棠安真的不可思議。
見她這幅表情,謝洵解釋道:“當初養它的時候,剛好有下人拿著黃金過去,它賴在上麵不走,故而取名。”
“大氣!”
“大氣!”
鸚鵡瘋狂點著小腦袋。
“銀子呢?”
這起名技術,孟棠安實在是不敢恭維。
謝洵輕笑:“隨便起的,你若想看它,過段時間給你玩。”
孟棠安想起上次在白鞍山看到的那枚骨哨,指尖撥弄著鸚鵡的羽毛。
謝洵知她所想,不緊不慢的道:“骨哨不行。”
“我、不、稀、罕。”
有了金子之後,孟棠安確實笑的多了,可對謝洵的態度卻沒怎麽變。
她缺一個契機。
再僵下去對孟棠安來講已經沒有用處了,他們的關係該變一下。
孟棠安總靠在窗邊軟榻,視線垂下,落在窗沿上,半晌,微微勾起唇。
…
大理寺。
“謝洵!”
怒氣衝衝的聲音從外傳來:“我找謝洵有事,你們攔什麽?!”
謝洵放下手中的卷宗,和闖進來的謝曲言四目相對:“都退下。”
那些侍衛點頭,退了出去。
謝曲言這幾天都在找謝洵,問題是他壓根不知道謝洵在哪!
怎麽遇都遇不上,這次好不容易在大理寺堵上了人,死死盯著他,難以冷靜。
“謝洵,你不覺得你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天知道謝曲言聽到那一句外室的心情!
無異於天打五雷轟。
在這之前,謝曲言從來沒想過,他看上的美人能和謝洵扯上什麽關係,畢竟謝洵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我不過就是出去一趟!!”
他看上的媳婦轉眼成了他哥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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