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安瞪著他,有點相信這個人真的是黑粉了,覺得這話在嘲諷她,於是她也嘲諷回去。

    “您是小公主嗎?”

    男人坐在輪椅上,容貌冷峻精致,身形清瘦,那襯衫穿在身上總讓人覺得單薄,如夜空中的月亮,如果不是那雙腿,想來也該風姿卓越。

    他聽到那句話,一點反應也沒有,長睫落下陰影,眸光漆黑,鋒若切金斷玉,望著她。

    阮柚安這麽站著要比穆雋琛高很多,目光不太自在的掃過男人那雙腿,她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吧?

    猶豫了幾秒,女孩子幹脆蹲下來,靠著樹,雙手捧臉看著穆雋琛,覺得有必要轉移話題,想到剛剛在他身上聞到的味道,忍不住問:“你身上是什麽香?還挺好聞的。”

    話音剛剛落下,一直沒反應的人臉色不知怎地倏然陰沉了下來,眼角眉梢的戾氣有些駭人,長指扣在輪椅上顏色森白,不高不低的叫了一聲:“路九。”

    路九站在不遠處看戲,聽到雇主的聲音趕緊收拾好瓜子過來。

    “走。”穆雋琛吐出一個字,從頭到尾一個眼神也沒給阮柚安。

    得,就這臉色,一看就知道兩人又沒談好。

    路九已經習慣了,微笑著對阮柚安點頭,然後麻木的推著輪椅往外走去。

    阮柚安:“……”

    天地良心,她隻是想知道是什麽牌子!

    她又沒有說壞話!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阮柚安不可置信,“能講點道理嗎!”

    穆雋琛反諷,嗓音低啞:“你和黑粉講什麽道理?”

    “……”有、有點道理。

    直到路九推著男人走遠,阮柚安才想起什麽,低頭看了看手中僅剩的線條,她的風箏呢?!!

    養生壺快氣死了,幽怨在她耳邊吹涼風:“別風箏了,好不容易見麵,聯係方式都沒要到,以後怎麽辦!”

    “你讓我去救贖黑粉,怎麽不讓我去拯救世界?”阮柚安皺眉鬱悶。

    養生壺給她打氣加油:“做壺也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你不要怕,大膽往前衝,打入敵人內部瓦解黑粉勢力!”

    “……”

    一覺醒來不僅失了憶還背了黑粉債。

    小可憐命好苦。

    夜晚九點鍾,阮柚安寫日記,她思索了好幾秒,在本子上一筆一劃的寫道——

    今天遇到了一個小偷,搶走了我的風箏。

    他是我的黑粉。

    應該是想借此機會打擊報複我。

    阮柚安哼了一聲,又想了想,眼前晃過那種冷峻的臉,猶豫半天,最後補充上一句話。

    小偷長得有點好看。

    “阮柚安你幼不幼稚啊?還寫這種小學生日記。”吳奈剛買完餛飩回來,就看到女孩子咬著筆帽聚精會神寫些什麽,他掃了一眼,隻看到最上麵的那一行:七月十二日,星期一,晴。

    這格式真是……挺正統,吳奈忍不住說話。

    阮柚安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合上本子啪一下打在吳奈身上,很生氣:“幼稚怎麽了!你怎麽可以偷看別人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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