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推開他的手,並不作回答,幾下將纏在他身上的白紗繃帶扯了下來,扔到一邊,那雙微濕的眼眸微抬,道:“我幫你。”

    她剛要有所動作,上明弈下唇一顫,理性要他抓住江月初手,雙手定住她的肩,“不....不用。”

    真是罕見!這是上明弈少有的口吃,江月初看著他眼尾的微紅,並不知道他做什麽這麽緊張,她確實很想幫他療傷的。

    不顧他的抗拒,江月初推開了他的手,道:“很快的,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並不給上明弈機會,她已經俯身向他胸口而去。

    是她刺傷上明弈的,是她的錯,她要想辦法彌補的,這療傷便是很好的一種,江月初是這麽想的。

    在傷口上輕輕吻了一下,那斑駁血紅的傷口果然再緩緩愈合,她正吻得認真,全然不知被療傷之人臉上是何種表情。

    江月初微微離開了一下,抬頭,隻見上明弈雙眉微蹙,似在隱忍什麽難以忍受的痛苦,江月初卻道:“你怎麽了?很疼嗎?”

    她療傷可是沒有一絲疼痛的,相反還有點舒服,他那樣的表情著實很讓人不解,像是被什麽人欺負了,又隱忍於口,看著便讓人覺著委屈。

    上明弈蜷在被子上的手鬆了鬆,道:“不疼。”

    這麽說著,江月初就放心了,她低頭正要繼續,卻再一次被上明弈抓緊了肩膀,道:“真的不用了,你再這樣.....我會忍不住做些別的事情。”

    如今心性混亂的江月初哪能理智一句一句分析上明弈說的話,她隻得跟著問道:“什麽事情?”

    上明弈並無作答,而是淺淺盯著她哭得微紅的眼眸,點點水珠還在眼眶內打轉,仿佛一眨眼便要落下來般,他知道她在努力忍著,把鼻子都憋紅了。

    上明弈對著她眼睛親了一下,隻溫聲回複道:“別的事情。”

    江月初被他突如其來的吻閉上了眼睛,隻當眼睛一閉,那顆晶瑩的淚珠泫然滴落下來,打在了上明弈手背上。

    他再吻了幾下,讓江月初好一會兒才睜開眼,上明弈溫熱的拇指輕輕撫過她眼底,替她擦去熱淚,道:“在我麵前,初兒不需要武裝自己,更不需要堅強。”

    被他一下子看穿了心思,江月初眼睛刹的一下更紅了,緩了一下,便低下頭來,才道:“我不知道要怎麽辦,我不知道去哪,我無處可去了。”

    上明弈心痛地吻了一下她眼尾,撫上臉頰輕輕擦了一下,“我在,我帶你回家。”

    江月初一愣,隻聽他補充道:“回我們的家,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雙目一呆,喃喃重複著,“我們?”

    上明弈溫聲回答,“是,我們。”

    “我們的家?”

    江月初一怔,“好,你帶我回家。”說完,她正要埋首進他懷裏,突的,看著那映紅的鮮血,江月初不禁伸手輕輕摸了摸,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上明弈。

    半響,才開口,“你的血?”

    上明弈低頭看了看已經快痊愈的傷口,臉上淡然,並無她那般震驚與難以置信。

    江月初又道:“你的血,是紅色的!”

    妖的血可以是五顏六色,唯獨除了紅色,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自古以來,從無例外!上明弈既是妖,他的血又怎會是紅色?

    上明弈正要說話,正於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呐喊,“大哥!我知道你在裏麵!大哥!”

    “你站住!”

    “你敢攔我!給我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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