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斂秋輕輕拍著她的背,“怎麽了?”施自君也忙倒來一杯水,關切道,“來,慢點。”

    她一手抓起茶杯將水喝盡,順緩一口氣後,條件發射般,連忙夾起碗中的點心,原路返回,放到了上明弈碗中,並快速道。

    “我不用你夾。”

    語速之快,連說了個什麽江月初好似都沒反應過來。

    隻見江斂秋一愣,施自君半張著嘴,而上明弈清淡的神色更是清淡。

    江斂秋淺淺一笑,道:“上明師弟不要往心裏去,初兒她一向如此,不像同其他弟子慣了熟了交上朋友的,凡是見了生人,不熟的弟子,她都會如此拘謹的,多些日子便會習慣了。”

    他說得跟玩笑話似的,淡然無比,明麵聽著,這句話實實在在是在為江月初解釋,並在有效地緩解僵冷尷尬的氣氛。

    實則,這句話的意思卻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沒錯,我妹妹就是這樣,對於交不上朋友的人就是如此的冷漠,也隻有混得熟了,我妹妹才不會這般拘謹,就是跟你不熟才會如此,對於你也絲毫沒有要交朋友的念頭!

    作為遙仙山第一大弟子,江斂秋可是最知場合,最明巧語的了,江月初怎麽就覺得他此話話中有話,並且完全不是她要表達的意思啊,也與江斂秋一貫謹慎的作風並不相符啊。

    本以為上明弈一怒之下會將她昨夜的丟人事跡一口氣都說出來,怎知他卻不以為然,輕輕夾起那一塊點心,放到嘴邊咬了一口,輕歎一口氣,似在惋惜般,“是嗎,倒是我冒昧了。”

    江月初擠出一個笑容,僵硬的點點頭,除了點頭她不知要做點什麽。

    隻抬眸間,卻又對上他那一雙清冷淺眸,猶見是在笑著不錯,可那眉宇不見半分悅色,這樣的笑容著實令人瘮得慌。

    還不如將她罪證全盤托出來得痛快,總比在這裏見他陰陽怪氣好過,這樣一副笑裏藏刀的麵貌算是怎麽回事!

    受不了了,江月初將視線拋到別處,正好對上祁跳跳側首過來的眼眸,見江月初看他,他在笑著招手。

    江月初也跟著笑著招手,恰逢祁跳跳隔壁的位置是空著的,她心下重重舒了一口氣,真是活菩薩啊跳跳師弟!

    隨之她轉過身來笑道:“我方才看到跳跳師弟那一桌的菜好像好吃點,他招手喊我了,我去那裏看看。”

    迫不及待地,江月初說完起身便走,獨留江斂秋與施自君麵麵廝覷,相比江斂秋與施自君的不明所以,上明弈顯得泰若自然多了,他收起了方才的笑容,舉起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

    江月初呼的一下坐到隔壁桌去了,一坐下心情那是明亮多了,忙笑道:“跳跳師弟,我見你們這一桌的東西好像好吃一些,我便過來了。”

    說完,她便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便夾東西吃。

    祁跳跳笑道:“師姐你喜歡就好。”

    另一人向江斂秋那桌子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認真對比後,老實道:“沒有啊月初師姐,我們的早點跟大師兄的都是一樣的,味道也應該是一樣的吧。”

    江月初夾東西的動作一滯,毫不客氣道:“我說好吃一點就好吃一點。”

    她抬眼望了一下那人,好像記起了什麽,這不就是在早修上實話實說,又被人七手八腳按回座位的人嗎。

    “你叫什麽呀?”

    那弟子笑了笑:“師姐,我叫彭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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