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施自君火急火燎地衝進房間,“師......”

    她略帶懷疑地向前走去,再向前三步後施自君定住了腳步,目光不敢置信地鎖定在江月初身上。因為她在做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的,在做女紅!

    真是天神地界一大奇聞,從前她又哄又騙的教江月初做女紅,她可是貞潔烈女般打死不從的,往往用枯燥無味,紮疼手,這般無聊還不如耍劍遊山玩水有趣,諸如此類的理由來回絕她的邀請。

    那如今,是有什麽逼不得已的原因,要她這堅守十五年的原則都通通拋之腦後了呢!?

    江月初七手八腳掃開了桌案上的針針線線,豁的站起身,忙不迭將東西藏在身後,故作鎮定,“師姐,你怎麽來了!”

    施自君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微斜,“你身後藏的什麽東西?”

    江月初搖頭,大聲道,“沒有啊!我沒有藏東西!”

    江月初從小便這樣,越是假裝若無其事就越是心虛,施自君對她可謂了如指掌,決定暫時不揭穿她。

    她低下腰,二指摸了一把桌上那一堆碎草葉,伸到鼻尖聞了聞,表情故作認真,“哎呀,好香啊,讓我猜猜是什麽。”

    江月初揪著雙眉,更心虛了。

    施自君自問自答,“是什麽呢?噢,原來是香料。說吧,為什麽要做香囊?”

    “我沒有做香囊。”江月初這一句倒是答得毫不猶豫。

    施自君狐疑地審視了一下,覺得這句是真的,“既然不做香囊,拿香料是要做什麽?”

    “我.....我......”我了好幾個我,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施自君趁她無暇之際,快速探手到了身後,準確無誤拿到了她藏匿的東西。

    果然是一隻香囊,不過卻是一隻沒有香料的香囊。

    江月初跳起便搶,“師姐,還給我。”

    施自君轉身跳到一邊,兩麵翻看過後她可是被這針線手法驚到了,這橫七豎八的線條,愣看了許久都看不出是什麽,半天她隻憋出,“這......”

    江月初突的一聲盤腿坐下,放棄掙紮了,似是心甘情願接受任何指正與嘲笑,“師姐,你笑話我吧。”

    施自君一愣,跟著坐在她身邊,“傻師妹,師姐怎麽會笑話你?師姐隻是......隻是沒看明白,你想繡的是什麽。”

    江月初將那香囊搶了過來,氣呼呼道,“我本來想繡上一朵花的,以為花夠簡單了,哪知道我手不聽使喚,針也不聽使喚,哪哪不上手,越秀越不成樣,弄著弄著......就成了現在這樣了,醜死了。”

    施自君一時啼笑皆非,“不醜不醜,第一次繡成這樣已經很好了。那你不如告訴師姐,既然這麽難了,為什麽要繡?”

    江月初道:“我前天下山不是給新來的師弟師妹準備了禮物嗎,我想著在裏麵挑一件最特別的送給上明弈當作賠禮的,怎知找了半天糾結了好久才找出這個香囊,我頭腦一熱,拿著香囊之後便將其它的糕點,劍穗,布綢什麽的全都送出去了。”

    啪的一聲,江月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可是你說氣不氣!送完之後,我就發現這個香囊不特別了,不好看了,區區一個香囊不足以表達我的歉意了!”

    施自君欲笑不笑,甚是捧場,“接著怎麽樣?”

    江月初鼓著腮,“然後我就想把它改一下,讓它獨一無二,與眾不同,天上地下僅此一隻,可別讓他說我道歉毫無誠意。我平日裏看著師姐繡的最多就是花了,我便跟著繡了,但是覺得它裏麵塞滿了東西不好弄,我便將它拆開把裏麵的香花香草都倒出來了。”

    江月初深深歎了一口氣,“要人喜歡也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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