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醫院,林寒趕到病房時候,蘇紫衣站在門口,看上去有些憔悴,眼圈發黑,像是沒休息好。
“怎樣了?”林寒心疼地問。
蘇紫衣輕輕搖頭,“情況不太好,傷到肺了,肺葉切除了一部分!刀尖要偏個幾公分,就會捅傷心髒,後果不堪設想。”
“叔被警方帶走,嬸醒來要求重判他,怎麽勸都沒用。”
俗話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件事不太好處理,如果不能服危貴榮在諒解書上簽字,蘇耀賢會以重傷罪名被判刑。
“你要是能給她治好,消除她的怒火,或許不再追究。”
肺髒跟肝髒不一樣,不管切除多少,都不能再生,隻能助她傷口愈合,身體早點複原。
這些足矣,蘇紫衣帶他走進病房。
入目處,危貴榮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嘴唇幹裂,身上插滿各種管子,靜脈裏滴注著棕色液體,病容淒慘,已不是那個潑辣霸道的女人。
她雙目微閉,儼然正在酣睡。
“大多時間都在昏睡,但是睡不了幾分鍾就醒。”蘇紫衣低聲道。
林寒點頭,朝多參數心電監護儀上看了眼,各項指示均在正常範圍內,拉了把椅子,探出三指搭在危貴榮的寸關尺上。
一邊感受著脈象,一邊觀察著危貴榮的氣色。
危貴榮豁然睜眼,看見林寒時,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嬸,你醒了,林寒醫術好,我把他請給你看看。”蘇紫衣怕她誤會,急忙解釋一句。
危貴榮沒有話,而是怔怔地看著林寒,她之所以落得現在這種地步,還有戒毒所裏的兒子,都是林寒一手造成,她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很快,診完脈,林寒開口:“你已脫離生命危險,但是後續治療很重要,不然,肺部很容易感染。”
“我給你治療下,促進身體修複,早點痊愈。”
危貴榮生無可戀道:“活著對我來已經沒有意義,行屍走肉地活著,不如早死早投胎。”
蘇紫衣一旁勸慰:“我叔是愛你的,昨喝了很多酒,才做出傻事,現在關押在警署!我已經見過他,他非常後悔,還腦袋撞牆,痛不欲生。”
“你們兩個都不能出事,飛騰還等著你們去看他。”
危貴榮神情一滯,她的計劃原本等兒子娶妻生子後,再跟蘇耀賢攤牌,因為林寒,提前跟蘇耀賢鬧翻,總之,都是林寒的責任,她有多愛自己兒子,就有多恨林寒。
“我餓了,幫我弄點米粥。”
危貴榮語氣平淡,怒火像是消了,這是好事,蘇紫衣立即點頭,快步出了病房。
“肺不全了,對身體有影響嗎?”危貴榮問道。
“等你完全康複後,隻要不做劇烈運動,基本上沒啥影響。”
林寒對這個女人沒有好感,不過,現在把她當成了病人,耐心解釋。
但願他的善意,能消除她的敵意,畢竟家庭破碎,讓人同情。
“我的手機掉床下了,幫我撿起來!謝謝。”
這是林寒認識危貴榮以來,她的態度第一次這麽端正,不禁感慨,人隻有經曆過大的變故後,才知道對人謙和,他低頭朝床下望去。
下一刻,危貴榮像是變個人,突然從手背上拔下針頭,咬牙切齒地朝林寒脖子上紮去,她知道動脈位置,隻要刺中,給他放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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