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玻璃照進屋內,有一縷照在我的眼上,異常難受,我終於從宿醉中醒來。

    隻覺頭一陣刺痛,掙紮著起來去拉窗簾。

    陰雨數天,今天難得陽光明媚,我站在窗戶前深呼了口氣,視線在後院的花園處頓了一下。

    我的妻子溫十一拿著一把剪刀正在修剪花枝,陽光撒在她的臉上,襯得肌膚白到透光。

    我突然沒有了心情沐浴陽光的心情,拉上窗簾複又坐回床上。

    不一會,臥室的門從外麵被敲響,外麵傳來溫十一的聲音。

    “映安,你醒了嗎?”

    我應了她一聲,沒有開門。

    她在門外低聲道,“早餐做好了,出來吃點早餐吧?”

    我換好衣服走了出去,樓下的餐桌上擺著清淡的早餐,溫十一站在餐桌旁等我。

    我扣上手腕處的扣子,淡淡道:“不吃了,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眼見著溫十一的臉上有著失落,我到底沒再停留,與她擦肩而過。

    結婚十年,我們分房而睡十年,我妻子的名字到底是溫時宜還是溫十一,我至今都還沒分清。

    我不想娶她,這個肯定的。

    可我不得不娶她,好似這就是我們兩個的宿命。

    早上九點鍾,公司的職員早就陸陸續續的來齊,我從他們辦公桌旁走過去,他們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看一眼。

    公司剛剛上市,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開不完的會議和各式各樣的應酬。

    這樣的忙碌反而使我內心鬆了一口氣,隻有忙碌起來我才不會去胡思亂想,挺好!

    以前李清染的同桌阮軟現在是我的得力助手,她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敲門進來,將一遝文件放在我麵前。

    “謝總,這是開發部剛剛研發出來的方案,請您過目。”

    許是昨天醉酒之後,夢中光怪陸離的緣故,我沒有急著去看文件。

    而是突然問阮軟一句:“孩子幾歲了?”

    阮軟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她這個與工作毫不相幹的問題。

    她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掛上職業式微笑,“六歲了。”

    我指尖不受控製的顫了一下,李清染的孩子與她的同齡,我記得清楚,那麽今年也是六歲了?

    似乎是我問她孩子年齡的這事,徒然拉進了些許距離,又許是阮軟的八卦本性曆那麽多年也沒得到改變。

    她小心翼翼的問我:“謝總,你也結婚十年了,還不打算要個孩子嗎?”

    我抬眸淡淡看過去,她瞬間站直身體,噤了聲。

    我知道在她們眼裏,我已經不是丁克族,就是‘那方麵’不行的人了。

    我也懶得去管她們私下裏怎麽議論,隻要不傳到我的耳朵裏,我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打開文件,隨意看了一眼方案,又丟給阮軟。

    “不行,讓他們繼續改。”

    阮軟早已習慣,抱著文件退了出去。

    我捏了捏眉心,太陽穴因宿醉依舊隱隱作痛。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來電顯示是“溫任”的名字,我不想接,將手機反了過去。

    隔了一會那頭再次打來,我知道依溫任的脾氣,不打到我接電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電話接通,那頭的粗獷的中老年男聲帶著討好的意味,“女婿啊,沒有打擾到你吧?”

    我有些不耐:“有事說事。”

    “是是是,”溫任嘿嘿一笑:“女婿,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再……”

    我指尖敲著桌子,沒有做聲。

    那頭的溫任忍不住又說了很多好說,我依舊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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