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錯,但跟你們隊裏還是比不了。”許盟這倒不是謙虛,他們也算是混音樂圈的,當然也是知道貓咪小耳朵樂隊的大名,“我們這個隊裏的成員基本上都是半路出家的,也沒受過什麽正統訓練,你們從小就玩這個嘛。”

    兩人正說著話,沈嘉喻從二樓下來了。

    他在樓梯口停了下,抬眼朝大廳裏隨意掃了一圈,而後將目光準確地落到了溫淼的身上。

    溫淼同時朝他招了招手。

    沈嘉喻走過來,在她身邊的高腳椅上坐下:“怎麽沒上去?”

    溫淼用下巴點了點門口:“等外賣呀。”

    “外賣?”

    “嗯,河馬說點了個外賣,正好我下來買冰淇淋,就想著順便等著他外賣到了,一塊拿上去了。”

    說話間,許盟已經喝完一瓶礦泉水,又回台上去整他的好活了,隻是好活沒能整成功,樂隊裏會吹嗩呐的那兄弟忽然有急事,沒能過來,隻好臨時讓吉他手頂上去了。

    臨危受命,吉他手小哥隻能硬著頭皮上。

    但他對嗩呐這個樂器是真不太上手,一聲嗩呐橫空吹出來,直接吹得滿大廳的人紛紛開始懷疑人生了,連帶著隊裏的其他人也被帶走了音。

    架子鼓手的節奏更是被帶去了馬裏亞納海溝裏。

    大型翻車現場。

    下麵的觀眾開始捂起了耳朵。

    離舞台比較近的一桌上,一個青年模樣的男人忍不住出聲了:“我這人沒什麽音樂細胞,貝多芬彈一夜琴我都聽不出來是喜是悲,但這兄弟吹的這嗩呐一出來,我就知道我該隨禮了,而且還是要隨大禮了。”

    有人接話道:“雖然我不懂嗩呐,但這個好像吹的是真不太行。”

    “這樂隊的出現真是彌補了我國音樂在婚喪界的空白。”

    “是業餘的來這裏打工嗎?這音準也太差了吧?我感覺你們這調跑得比博爾特還快啊。”

    “人家都說樂隊湊在一塊,那就是神仙打架,但我今天看了這場live,感覺更像是菜雞互啄。”

    許盟:“……”

    這是個意外。

    嗩呐的威力太大,直接壓過了所有樂器和人聲,它一亂,整個樂隊的節奏就被帶亂了。

    下麵的觀眾吵吵得更厲害了,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嚷嚷著“退錢”,大廳亂得像個國足輸球的現場。

    沈嘉喻這個當老板的,穩重得一批,任由下麵“風聲鶴唳”,他坐得穩穩當當,不動如山。

    溫淼戳了戳他的手肘:“你不去鎮一下場啊?”

    “不用。”沈嘉喻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敢砸場子,那就得三倍賠錢,他們心裏有數。”

    溫淼:“?”

    三倍?

    以前不都是原價賠償來著,現在漲價了?

    像是看到了她眼底的疑惑,沈嘉喻勾了勾唇角,似是無奈地輕歎息一聲:“沒辦法,家有小財迷,得掙錢養家哪。”

    “……”

    您這掙的可是黑心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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