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掙紮,雙手用力去掰他的手,可是那力道極大,猶如鐵箍。

    “要……斷了!要要要……斷了!”虞清歡勉力擠出幾個字,窒息的痛苦讓她神思有些渙散,迫近死亡的恐懼卻讓她神經緊繃,她不知道用什麽話才能說服他放手,隻能重複這幾個字。

    “王妃,本王不喜歡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人!”長孫燾手指漸漸收緊,使得她的嗓子擠出“咕咕”的聲響。

    “王爺,我疼……”虞清歡緊閉雙眼,長睫微顫,氣若遊絲地道。

    見她這副樣子,素來淡定內斂的長孫燾,心裏掠過莫名焦躁,這種情緒和方才的怒氣混雜,使得他的心如被凶戾小獸狠狠地咬了一口。

    失神的刹那,一根玉簪刺中他的麻穴,他的手驟然一鬆。

    虞清歡彈退一步,墨發因沒有簪子的固定披散下來,被夜風扯得四散飛舞。

    “你……還會功夫?”長孫燾震驚,目色深沉地攫住她。

    前世被秦臻弄得遍體鱗傷,虞清歡從未想過要再向任何人索要愛情。

    在她看來,就算她和長孫燾之間沒有夫妻情分,為著前世長孫燾來尋她一場的恩情,她也會成為他的夥伴,甚至是朋友,所以她才想要接近他、了解他真實的樣子。

    她承認自己還存了利用他給的身份,來擺脫自己和娘親命運的心思,但她從未想過害他。

    可方才,長孫燾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虧她還想以真誠換他的信任!

    虞清歡難以克製的怒了,她捂著脖子咳了幾聲,怒道:“你就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夜幕完全拉下,暗青天幕裏,河漢清淺,天星如棋。

    長孫燾一笑,仿若整個星河都倒流進了他的眼裏。

    他優雅地拔出玉簪,撩起衣擺擦了擦上頭的血,“淇王妃弑夫未遂被反殺,你覺得這個說辭怎麽樣?正好,本王還可以趁此機會,問罪虞相府,這真是一箭雙雕的好棋,不僅能拔掉你這顆眼中釘,還能除去相府這個心腹大患。”

    月光疏冷,淺淺映照在他的臉上,他的唇角揚起一絲笑意,冷酷,嗜血。

    虞清歡被他周身蕩起的寒意所震,滿腔怒意漸漸歇冷,都化作對長孫燾意圖的思量,她解讀不了長孫燾的想法,不過她卻看得出,此時長孫燾對她沒有殺意。

    長孫燾的行為,或許和馴馬一個道理,要想讓不羈的烈馬臣服,先得展現馬兒無可反抗的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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