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虞清歡一改咄咄逼人的架勢,抬袖嚶嚶地哭了起來:“妾身究竟做錯了什麽,皇後娘娘要如此對妾身?”

    半響過後,虞清歡擦了擦眼淚,撲進長孫燾懷裏,委委屈屈地道:“王爺,妾身害怕……”

    長孫燾被虞清歡觸不及防地一撲,不由得怔了怔,旋即他動作生疏而僵硬地拍了拍虞清歡的背,柔聲哄道:“王妃別怕,母後與皇兄必然會為你做主。”

    皇後目中冷芒大作,她壓下捏死虞清歡的衝動,誠惶誠懼地跪到嘉佑帝麵前:“陛下,靈兒雖然不是臣妾親生,但打生下來就養在臣妾身邊,臣妾把她當親骨肉看待,方才靈兒出事,臣妾心急如焚,才會誤以為是淇王妃做的手腳,還請陛下明鑒。”

    絕口不提鳳藻宮奴才失職之事。

    嘉佑帝沉默不語,臉上神色變幻莫測。

    太後看看嘉佑帝,又看看長孫燾,終是疲憊地開了口:“昭華,你先帶淇王妃回去,此事哀家自會給淇王妃一個交代,其餘的人都下去,今日的事若讓哀家聽到隻言片語傳出,必定嚴懲不貸!皇帝,皇後,你二人留下。”

    虞清歡緊緊摟住長孫燾的手臂向外走去,那模樣,像極了鵪鶉。

    時值中午,陽光正盛。

    走到甬道處,虞清歡漠然地放開長孫燾的手,故意慢幾步跟在他的身後。

    長孫燾默默地走在前麵,疏袍廣袖,龍章鳳姿。他的步伐沉而穩,似乎每一步之間的距離都是一樣。

    虞清歡就這樣跟在他的身後,短短幾尺的距離,如同一條無法跨越的深壑,她自以為能看清他,卻發現自己對深壑那頭的他,除了身份、名字和長相,其它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這一段距離,她走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就怕一不小心觸及他的忌諱。

    誰知,長孫燾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快步向她走來。

    下一刹那,她的手就已被他握住。她下意識地掙脫,他反而握得更緊。

    “有事回家說,別在這裏鬧脾氣。”長孫燾側首,盛著星河的眼睛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能讓冰雪消融的和煦笑意。

    虞清歡一怔,身後頓時響起腳步聲,原來是一隊巡邏的護衛。

    怪不得要做戲。

    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把步子邁大,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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