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定遠伯的人吧,大軍出征花錢如流水,想暗中挖些浮財。”靳家家主說道。

    “不可能,定遠伯是什麽人,怎麽幹這種丟人的事情。他是多麽驕傲的性子啊。隻要是驕傲的人,就不會幹埋汰事兒。老夫這雙眼睛,絕對不會看錯人。”梁家老太爺斬釘截鐵的說道。

    “會不會是張公子的親兵,張公子那個胃口啊,嘿!那就是個灶坑。”黃老太爺抱怨道。他直到現在還肉疼那六十萬兩銀子。這個拉天子親軍去幹私活,真心價格美麗啊。

    “不像,張公子雖然貪婪些,但是做事還是可以的。況且他這麽吃相難看,丟的是定遠伯的臉。畢竟他就是一個中間人,真正辦事的是定遠伯。他這麽搞,不是把定遠伯裝進去了嗎。”

    “這堡子裏除了他們手裏有兵,剩下的就是那些文官了。”王老太爺擼著胡須說道。“他們一個個的跟弱雞似的,除了幾個隨員,也沒什麽人手啊。”

    “去查一下,今天有沒有城外的人進來。”範老太爺立即下令道。

    “喏!”範成思立即轉身出去了。

    他們進城後在東門和南門內外都布置了眼線,很快就查出來了端倪。

    範成思和範成恭進來稟報,“今日天黑後,禦史的營地有人從東門出城,一刻鍾後,帶進來五百民夫。”

    “這些民夫是那裏來的,帶隊的官吏是那個府縣的。”梁老太爺追問道。

    “小的,查清楚了,是揚州府的人。”範成恭回答道。“這一次十萬民夫中有兩萬是南直隸來的。他們去年送漕糧來京就沒有走,直接被戶部和漕運總督衙門留下了。因為北方的災情,農民大量逃亡,或者因為饑餓羸弱不堪,民夫籌集困難。”

    幾個家主聽的眼皮直跳。明白了。

    這些六部的官員和禦史,他們可不是隻有這些文弱的文官。他們還帶了人手。這些人手就藏在民夫裏頭。

    誰都不是傻子,去年開始,朝廷的黨爭再度開始白熱化。去年是各黨聯合,推倒了閹黨。魏督公一敗塗地,成了燒家雀(讀巧)兒。

    今年開始,借著清算閹黨的功夫,各派勢力開始瓜分權力的真空。閹黨被打擊得損失慘重,但並沒有被清空。畢竟他們背後的靠山,鄭老太妃和福王一係,仍然樹大根深。閹黨隻是開始采取守勢。

    鄭老太妃人老成精,手段老辣,老謀深算,她主動讓出了很多利益。其實,就是想試一試,各黨聯合的含金量。先退一步,摸一摸底。然後根據看出來的虛實,再對症下藥。

    結果,這些不成器的宗派,立刻就狗咬狗起來。

    朝堂裏為了填補閹黨退出,留下的權力真空。立馬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鄭老太妃一下子就試出了深淺。原來是塑料感情,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幾位家主都是積年的老賊,活到這個歲數,都是人精。朝堂裏的變換,視若觀火。紛紛感歎,薑還是老的辣。

    就這一手,以退為進。就立刻瓦解了反閹黨的聯盟。現在朝堂裏主要矛盾轉移了。現在是,各黨聯合起來鬥東林黨。

    鄭老太妃愈發安穩起來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