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溫熱的液體從他的褲襠流下來。

    哈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他不是慫貨。

    他也是小有名氣的勇士,可是今天他恐懼了。

    這個揮舞著烈火鞭子的惡魔,一下子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氣。

    今天從淩晨打倒下午,他的神經遭受了無盡的折磨。

    這一刻,手搖式加特利機槍的加入,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他心裏一陣絕望,眼前發黑。

    後麵的人以為百夫長中彈了。越過他繼續向前衝殺去過去。而百米後的蒙古人紛紛拿起弓箭,拋射射擊。

    密集的輕箭和重箭,也像是雨點一樣,落在了城牆附近。

    因為此時此刻,除了那可怕烈火鞭子之外,車城的城牆上麵守軍,城牆下麵的射擊口,再度開火了。

    接連發射的火門槍再度打響。

    城牆上,九連發打完,開始換槍管。城牆下的射擊口裏,再度響起九連發的火銃聲。

    上下配合的越來越順暢,幾乎完美的銜接起來。

    長時間的艱苦訓練,今日在戰場上,終於徹底的整合完成。

    因為負責防守偏廂車的,是守禦千戶所組成的車營團。負責守衛城牆的是民兵的三個團。

    他們和機槍營各不統屬。自然是自己打自己的。

    他們守衛城牆和戰車,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現在炮火停了,蒙古人衝上來了,自然要把他們打回去。

    機槍營本質上,隻是支援他們作戰而已。並不是主力。

    這就是楊凡的部隊作戰時的基本規則。每個人,每個單位都有自己負責的領域。

    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沒有新的命令,就一切保持不變。

    這些人腳下,放著成捆的裝填好的槍管,一捆就是十隻槍管。

    他們看都不看敵人,因為敵人遍地都是。隻是機械的把火折子吹亮了,依次從頭到尾的點燃高速導火索而已。

    打空了一條槍管,就快速更換一條。

    把打空的,灼熱的槍管,直接往後扔。

    後麵有人負責收納和重新裝填。這樣子換槍管,也不必擔心槍管過熱,無法發射。

    他們越打越熟練,連續打空一條九發的槍管,也就十五秒而已。

    加上更換槍管的時間,一分鍾足夠打出兩隻槍管。一分鍾,十八發槍彈的密集射擊,直接把衝上來的蒙古人放到一大片。

    看到此時,城牆上的連發火門槍已經輪換著開火,把衝進三十米內的蒙古人打翻。

    高台上的手搖式加特林機槍,開始延申火力,射向蒙古人重兵集群的中間和後部。

    韓德勤對手裏的機槍越用越順手。

    他目力非常好,之前被選進來,就是因為他是特等射手。這樣的人都有一個好眼神兒。

    他看到,被他的機槍火舌橫掃而過的敵人,一片片的的變成了飛濺的碎肉。他就感覺熱血沸騰的無以複加。

    他老家是宣府那邊的,家裏在鄉下。

    每年蒙古人過冬之前,都會來洗劫一番,能搶多少是多少。這些年天太冷,草原上也餓死了很多人。

    他經常有老鄉被蒙古人殺死,他對蒙古人懷著刻骨的仇恨。他用他的機槍噴吐著複仇的火焰。

    如果說火槍的三段擊,還有可可能衝上去,用冷兵器砍殺火槍手的話。那近距離的九連發火門槍,一分鍾十八發的射速,就很難衝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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