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步步的轉賣。很多奴隸死掉了,沒死掉的,就一直到了捕魚兒海。
難道又要被賣掉了嗎,他苦笑著。
他看著整個奴隸營地裏雞飛狗跳,蒙古兵正在把三百多漢人搜出來,集中在一個地方。
這些人從被抓來就沒洗過澡。渾身發臭,長滿了疥瘡,頭發像氈子一樣粘接在一起。身上的穿的都是爛皮子。
布衣在被俘的時候就被扒光了。蒙古人夏天穿皮袍子不耐夏熱,所以對布衣非常喜歡。
這些人目光呆滯,瘦的皮包骨頭。
全都光著腳走路,因為沒有褲子,也沒有鞋子,小腿和腳都山裂著口子,腳底板都是厚厚的繭子。
冬天他們也沒有靴子。
隻能向蒙古人乞討一些羊油塗抹在皮膚上,然後包上破皮子。
蒙古兵用長矛驅趕著這些行屍走肉一般的人,讓他們快點走。
再往北是什麽地方,那裏還有蒙古人嗎。
他記得過了捕魚兒海,就隻有使鹿鄂溫克人的遊牧部落了。
他們馴養駝鹿,在原始森林裏遊蕩。還有黑龍江外的野人女真,他們都穿著大馬哈魚和鮭魚皮縫製的衣服。
他們和野人女真一樣,是比建奴更可怕的野蠻人。
他心裏哀歎一聲,算了,活一天是一天吧。
離家鄉越來越遠,他心裏一陣難過。
想起家鄉年邁的而父母,還有他被抓時,才娶回家一年的媳婦,心裏一陣悲傷。還沒來得及給家裏留個後。
他用瘦骨嶙峋的手背擦了擦眼淚。
“盧大哥,韃子這是要把我們弄到哪裏去”
盧守禮抬起頭,看到是小翠抱著孩子,驚惶的問。
小翠今年隻有十六歲,她的父母都是奴隸,前年鬧毛子,一夥兒二百多人的毛子哥薩克騎兵殺來了。
突襲了這個邊緣的營地。她的父母和她的丈夫都沒跑出來。在哥薩克的襲擊中死掉了。
那一次哥薩克人幾乎屠滅了整個營地。搶走了全部的牛羊。
盧守禮正在放羊,他碰到了從營地逃出來的抱著孩子的小翠,小翠告知了他俄國人來了的消息。
盧守禮當機立斷,扔掉羊群,帶著蒙古獒牧羊犬巴勒,拉著她們母女,跑進一個冬眠的棕熊的洞穴。
這頭熊沒能熬過白災,死在了洞穴裏。盧守禮發現後沒敢聲張,隻是悄悄的把熊皮硝製好,把肉和下水洗淨煙熏後風幹,打算以後逃跑時作為物資使用。
那次他們躲在洞穴裏逃過了哥薩克騎兵的搜索。直到蒙古人的騎兵趕到,打跑了哥薩克人。他倆才從新回了營地。他們看到的是遍地的屍體,還有被燒毀的營帳。
萬曆三十四年,俄國人便侵入巴拉賓草原,此後數十年間,從塔拉地區到額爾齊斯河、葉尼塞河流域,沙俄人一次次的蠶食鯨吞,在各處要害建立城堡,並不斷派出使團到蒙古各部遊說,企圖勸說他們歸順俄國,同時還四處收集蒙古各部及明朝的情報。
萬曆四十七年,俄國人建立了葉尼塞斯克。
崇禎元年,又建立克拉斯諾亞爾斯克。
沙俄此後形成兩個入侵方向,向南,還有向東。
南向的漠北草原為額魯特部與喀爾喀蒙古居住,各部人口眾多,對沙俄種種意圖懷有強烈的抵觸,喀爾喀蒙古所屬的土謝圖汗部、車臣汗二部首領,還曾多次派人到莫斯科交涉,沙俄的南下意圖受阻,便將目標朝向東麵。
所以近十年來,布裏亞特蒙古人開始承受越來越多的來自沙俄的壓力。布裏亞特汗開始向貝加爾湖沿岸增加人口,鞏固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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