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楊凡對塗山月說道。

    楊凡和塗山月並馬而行,一路返回遵化城。

    “我有點後悔讓你來這裏做個百戶了”塗山月幽幽的說道。

    “呃,這不是塗山大人的意思嗎”楊凡有些錯愕。

    “哼,你還真看得起自己,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必需要你來擦屁股嗎”小娘皮冷哼道。

    “這裏邊難道還有什麽隱情不成”楊凡笑道。

    “我最近辦一件事,是我向爹爹把你要過來的。需要你有個武官的身份罷了。隻是我沒想到,你這家夥,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真把自己當這個狗屁百戶了。”

    “我隻是不能夠眼看著他們遭到殺戮而無動於衷罷了。”

    楊凡來到後世,出現這樣險情的第一反應就是把人的都撤退了,先保護好大家的安全。

    “你以為那些馬匪真的隻是馬匪嗎”塗山月冷笑道。

    “那他們是什麽人”楊凡奇怪的問道。

    “你手下不是有個遼東跑來的兵油子嗎,你可以問問他。什麽人能有真麽好的騎術,可以夾著雙槍衝鋒。都不用手控馬的。”

    “你是說他們是建奴,還是整建製的一個牛錄!”楊凡大吃一驚。

    這薊鎮是怎麽了,之前有建奴的暗騎滲透進來就夠讓人鬧心的了,現在居然有整建製的正規軍潛伏進來做馬匪,占山為王。

    處心積慮啊!

    所謀者大啊!

    一種深深的危機感,浮上心頭。

    自己必須盡快強大起來,有一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武裝。

    起碼危機到來時,能夠擁兵自衛。保護自己的安全。

    “從去年冬天開始,”塗山月說道:“永平、灤州、薊縣、遵化四地,占山為王的各路山頭,毫無征兆的消失了,整整一個冬天沒有任何一支商隊遭到劫掠。當時就引起了錦衣衛和東廠的注意。”

    楊凡明白這是極其不正常的狀況,冬季萬物蕭殺,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這些年一年比一年幹旱,一年冬天比一年冷。冬季山賊們也是饑寒交迫,如果沒有搶到什麽東西,整個山寨餓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如果一個冬天都沒有人出來搶劫,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他們都死了。

    死人是不需吃飯的,所以也不需要出來搶劫的。

    楊凡扭頭看著小娘皮,問道:“也就是說,這些假的馬匪不止這一股,還有很多。”

    “誰知道有多少呢,官府又不可能每個山寨都去查看一番。蔥頭嶺不過是比較大的一股罷了。”

    “我覺得建奴可能是要有的行動,可能要從朵顏三衛繞道進攻,這些人是派來做內應的。咱們應該立刻上報。並調動邊軍進來絞殺。”

    “哈!說的輕巧,”小娘皮冷笑一聲:“不要忘了,我們隻是東廠、錦衣衛,抓人可以,拷打也成,但是我們沒有調動軍隊的權力。你覺得那些軍頭們會聽我們的,他們都在裝聾作啞,打死不承認,自己的地盤上有建奴。”

    “也是,如果這麽多建奴都滲透進來,恐怕他們搞不好不隻是丟官兒,還要掉腦袋。”楊凡點頭道。“不過,那也該把情況報上去,給朝廷諸公啊”

    “朝廷,你知道現在朝廷什麽情況,天子新立,人心不安。魏督公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司禮監麵臨大清洗,錦衣衛指揮使已經投靠了東林黨。浙黨、楚黨、東林、贛黨、勳貴、閹黨的朝廷諸公們正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你覺得,你的亂石灘百戶所,被搶走幾頭耕牛,被殺了一個瘸子,報上去他們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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