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這些信息,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撬開他的嘴。”

    白如霜自信滿滿地說道。

    魏清頌卻緊緊皺起了眉頭:“不,恰恰相反,我想,我們不可能從郭文進的嘴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為什麽?”白如霜疑惑不解,“他的女兒,就是他的弱點和軟肋,我們不能從這一點入手,攻破他的心理防線嗎?”

    “他和那些為了利益和魔鬼做交易的人不一樣。”魏清頌語氣沉沉,“他是一個願意用自己的死,換女兒生的父親。”

    這樣的人,連死都不怕,更不會在乎生前身後名。

    想要說服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魏清頌沉聲說道:“好好查查他的銀行流水,比撬開他的嘴要更容易。”

    “有道理,我這就去!”白如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動作迅速地跑開了。

    小宋苦惱地撓撓頭:“魏姐,你的心理戰術那麽厲害,這次難道真的就要放棄這條路,不再試試了嗎?”

    “試倒是可以一試,但最好別抱太大希望。”魏清頌聳了聳肩,看了眼手裏的資料。

    照片上的女童戴著黃色的小鴨帽子,懷裏抱著個髒兮兮的布偶小狗,對著鏡頭笑容燦爛。

    六歲的小孩,天真單純,還不知道,她是被厄運選中的孩子。

    這一刻,盡管和她的立場相悖,但魏清頌覺得,就算郭文進始終選擇緘默,她似乎也能理解。

    不過是個以命換命的苦命人。

    魏清頌沉沉吐出口濁氣,轉身進了審訊室。

    見到她來,陳晉立即識趣地起身,讓出位置。

    魏清頌坐下,將手裏的資料遞給陸景明。

    他垂眸翻閱片刻,眉頭同樣緊鎖起來。

    郭文進這種情況,的確很棘手。

    魏清頌想了想,斟酌著開口:“安安的骨髓配型,找到了嗎?”

    她上來就這麽一句,讓郭文進直接愣住了。

    就像相識的朋友在閑話家常一樣,瞬間拉近了距離。

    郭文進一改方才的冥頑不靈,木訥地點頭:“找到了,就等著錢到賬,安排手術。”

    他這話,也算是間接承認了他鋌而走險的原因。

    就是為了錢,為了這筆高昂的手術費。

    魏清頌沉默半晌,輕聲問:“所以,你確認過,錢到賬了嗎?”

    郭文進緩緩點了點頭,沒有血色的臉上,擠出一抹苦笑:“我雖然文化低,但殺人償命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沒想過要跑,昨天,我在醫院附近開了間房,想再最後看一眼安安,可惜,我剛到樓下,就被你們抓了回來。”

    魏清頌不知該說什麽好。

    陸景明默了默,沉聲開口:“如果將來,安安知道她的命,是你用這樣的方式換來的,她該如何自處?”

    郭文進也沉默了,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警官,人得活著,才有將來。”

    “我殺了人,犯了罪,該償命償命,但安安才六歲,她應該有一個將來,我想要她活下去。”

    這隻是一個平凡普通的父親,最樸素的願望罷了。

    魏清頌看向陸景明,輕輕搖了搖頭。

    安安已經找到了骨髓配型,隻差手術,也就意味著,郭文進已經徹底下定決心,什麽也不會說。

    這場談判,已然談不下去。

    還不如從那筆大額的銀行轉賬入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然而,這筆一百五十萬的巨款,是通過多級賬戶層層轉賬的,來源是個不具名的境外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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