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最難掌控,也最易掌控。

    魏清頌隱隱感到不安:“言家的黑手,伸得也太長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即讓人把華恒琛保護起來?”

    陸景明思忖片刻,緩緩搖頭:“他們冒著這麽大風險出手,就沒有斬草不除根的道理,既然華恒琛今天沒事,那之後也不會有事。”

    “有道理,這麽說,華恒琛知道的信息,未必有我們掌握得多,所以,華榮昌必須閉嘴,但華恒琛可以被忽略。”魏清頌皺著眉,語氣難免有些失望。

    早該想到,就華恒琛那副德行,又蠢又壞,他能知道什麽,無非是華榮昌怎麽說他就怎麽做,一個沒腦子的二世祖罷了。

    魏清頌凝眉深思:“華榮昌死了,好在線索還沒徹底斷掉,關文涵躲了這麽些天,一次麵也沒再露,是時候找她聊聊了。”

    這幾天,他們的重心落在起底華家父子的秘密上,關文涵的下落,則交由鄭尋和白如霜在跟進。

    按照鄭尋的急性子,假如他有發現,早就嚷嚷得人盡皆知了,如今他沒有任何動靜,也就意味著對關文涵的調查毫無進展。

    幸好警方早就進行了嚴密的布控,無論如何,關文涵都逃不出棠州。

    要找到她,本就隻是時間問題,但眼下已經迫在眉睫了。

    要快一點,不能讓言家占盡先機。

    陸景明餘光瞥見她滿臉愁容,輕聲道:“別擔心,鄭尋那麽在意輸贏,想必很快就能傳來他的捷報。”

    “也是。”魏清頌回想起那天鄭尋臉上不服輸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聲,“他那麽不服你,你倒是很相信他嘛。”

    陸景明不以為意:“我和一個毛頭小子計較什麽,況且,他的確有恃才傲物的資本。”

    魏清頌認同地點點頭。

    整個市局的技偵人員加起來,恐怕都不如鄭尋技術過硬。

    他本性不壞,隻是被鄭局過於溺愛,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假以時日,曆經沉澱,他一定會有所成長,有所改變。

    東奔西跑一整天,緊繃的神經稍一放鬆,魏清頌就打了個哈欠,困意頓時席卷而來。

    陸景明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四點。

    他語氣輕緩:“快到家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別想這些複雜的事,明天請個假,安心休息。”

    魏清頌原本還昏昏欲睡,一聽要請假,瞬間睜大了眼:“那可不行,我不能請假,還有很多事沒做呢。”

    車已經穩穩停在了小區門口,陸景明替她解開安全帶,又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

    “我知道你很重視這個案子,但你不能再這樣熬下去了,保持清醒,才能更好地思考,休息一下,把你擔心的事,都交給我來安排,相信我,好嗎?”

    雖然魏清頌嘴上沒說,但陸景明看得出來,她對這個案子非常上心,恨不得把全部精力都投入進去。

    魏清頌遲疑不決,的確,沉重的眼皮,昏沉的腦袋,乏力的四肢,都在提醒她,她已經很疲憊了。

    可她其實也和鄭尋一樣,很想贏。

    言繼謙過於謹慎狡猾,將言家的商業帝國打造得宛如銅牆鐵壁,固若金湯,刀槍不入,找不出弱點,抓不住把柄。

    若不是她親自領會過,她或許也會像外界一樣,認為言家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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