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六樓,最角落的房間裏,窗簾嚴絲合縫地拉著,光線昏暗。

    蘇珊和小雅被綁在椅子上。

    小雅臉上身上都有傷,頭發淩亂,腦袋耷拉著,像是暈過去了。

    相較之下,蘇珊顯得體麵許多,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隻是因為掙紮,被捆綁的手腕處破了皮,滲出血絲,衣服發型也都亂了。

    屋內煙霧繚繞,十多個紋著花臂的寸頭青年正在吞雲吐霧,為首的男人滿臉橫肉,右臉上有一道刀疤,一雙三角眼陰鷙狠厲,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他心情似乎有些煩躁,坐在真皮沙發上,把玩著手中泛著冷光的匕首。

    蘇珊強裝鎮定,擠出一個笑容:“周爺,您這是做什麽?我們都這麽熟了,有什麽事,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談?”

    周大虎將煙頭扔掉,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周爺,您又不是不知道,琛哥一向器重我,您不分青紅皂白把我給綁了,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麽?”蘇珊唇角微抿著,繼續說道。

    “少他媽廢話,琛爺要是知道你們兩個臭婊子把條子引來了,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你們!”周大虎聽得不耐煩,猛的一拍桌子,瞪圓的眼睛散發著凶狠的光。

    蘇珊心頭一顫,說話都有幾分不利索:“周爺,誤會,都是誤會,那兩個人看著也不像條子,小雅一時糊塗,沒把周爺和經理的話放在心上,她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她這一次。”

    周大虎冷笑,將目光投向昏迷的小雅:“要怎麽處理這臭娘們兒,得看經理的意思,你跟我說,沒用。”

    說完,周大虎站起身,走到小雅的麵前,一把薅起她的頭發。

    小雅痛醒過來,看見周大虎近在咫尺的凶悍麵容,嚇得直哭:“周爺,您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他媽現在知道不敢了?”周大虎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小雅臉上立刻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指印,他一雙虎掌用力掐住小雅的下巴,“經理早上剛說了,生麵孔一律不接待,轉眼你就給老子惹事?那兩個人要真是條子,你死他媽一萬次都不夠!”

    蘇珊心急如焚,看著小雅被打,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事的確是小雅惹出來的,可立陽酒店要是行得端坐得正,怕警察做什麽?

    蘇珊緊咬著唇,心情差到極致。

    她恨不得把立陽酒店的所有黑暗全都曝光出去,恨不得和周大虎拚命,可她還是太弱小了,什麽都做不了。

    一直以來,她都故意貶低小雅,處處給她使絆子,就是不希望小雅也成為接待。

    做前台,可能隻是會被周大虎這樣的打手偶爾調戲,但要是做了接待,那也就意味著,一隻腳踏入了深淵。

    她不是沒有心平氣和地和小雅說過,可小雅被經理洗腦得太嚴重,一心認為,做了接待,就能夠用自身的優勢,換來一個錦繡的前程。

    可那樣的前程,真的是錦繡光明的嗎?不,那是黑暗腐朽的。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蘇珊的思緒,她心裏一咯噔,連忙看向周大虎。

    周大虎鬆開了對小雅的桎梏,警告地看了兩人一眼,接聽了電話。

    隻見他眉頭越皺越緊,一連說了好幾個“明白”、“好的”,這才黑著臉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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