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我才不想這麽快下定論。”陸景明淡淡應道。

    王局深諳一番,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沉默半晌,他又皺著眉頭說:“景明,你不是冒失的性子,沒有證據的事,還是得多加慎重。”

    “我明白。”陸景明麵色始終淡淡,他耐著性子,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說了一遍。

    原本,華恒琛在飯店和裴家才發生衝突,是因為裴冬梅在飯桌上被迫陪酒的事,陸景明見他囂張跋扈,便想將他帶回來,給他個教訓,沒想到回來的路上,裴家姐弟對華恒琛進行了更加嚴重的指控。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們起了衝突,所以裴家姐弟想要趁這個機會,把事情鬧大?”王局很是慎重地提出了新的可能性。

    他會如此小心翼翼,自然也有一番原因。

    倘若這起案件真的成立,王局當然不會多加幹預,該如何維護公平正義,他自然比誰都懂,但若這裏麵有誤會和誣告的成分,那就要複雜許多了。

    話說回來,王局所言,也不是沒那個可能。

    畢竟當下這個環境,所有人對信息的接收是有偏差的,這也導致熱點輿論經常出現反轉。

    哪怕是吃瓜和站隊,都得謹慎再謹慎,更何況是斷案。

    陸景明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思忖片刻便道:“其中或許會有主觀的控訴,但理應不是誣告,因為最開始,這對姐弟並沒打算對華恒琛進行指控。”

    魏清頌略一頷首,接過話頭:“是我發現的,我原本是想要詢問他們起衝突的原因,詢問途中,我察覺裴冬梅神色緊張,似乎在隱瞞什麽事,我覺得不太對勁,追問之下,裴家才沒忍住,才將事情說了出來。”

    裴家才到底年紀小,還沒出過社會,初生牛犢不怕虎,又看到陸景明和魏清頌在飯店對華恒琛無畏無懼的態度,相信他們是好人,便更多了幾分底氣。

    而他口中的指控,直指華恒琛和其父,甚至牽扯到背後整個立陽酒店——華恒琛通過威逼利誘,讓酒店的年輕姑娘去做一些她們不想做的事。

    王局多少還有點擔憂:“這個華家,可是給白荔灣言家做事的人,你們有幾分把握?”

    “如果此事到最後和白荔灣也有關聯,王局您會如何?”陸景明微微一頓,不答反問。

    話裏似乎隱隱有幾分鋒銳,但又好像隻是錯覺。

    王局愣了一下,隨後苦笑道:“倘若真的和言家有關,那自然是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隻是你們年輕人銳氣十足,我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王局這種性子,說好聽一點是佛係,不問世事,說直白了,就是畏首畏尾。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侵犯到自己的利益時,大多數人總會選擇緘默,這原本是情理之中的,但王局特殊的身份,不允許他有這樣的態度。

    陸景明微微歎了口氣,倒也沒再說什麽。

    “這件案子,我會慎重,不會讓您為難,但若是最後真的牽扯到言家,那我必然也會按照程序,不會給任何人留任何情麵,不管是什麽人,在我這裏,都沒有特殊可言。”

    “我都明白。”王局靜默片刻,緩緩沉出口氣,他也算看著陸景明長大,怎麽會不知道陸景明是什麽樣的心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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