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秦丹萍情緒驟然失控,泣不成聲。

    殷誌傑的眼角,也劃過長長的淚痕。

    “不好意思,兩位警官,我又失態了。”秦丹萍抽出床頭櫃的紙巾,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道,“蘭蘭走前,留下了一封遺書,她說,她活在世上太痛苦了,成為了所有人的拖累,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病,爸爸就不會積勞成疾。”

    “這個孩子,總是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可這一切怎麽能怪她呢?我恨我自己,沒有及時察覺到她的情緒失常,沒能陪伴她勸慰她。”

    秦丹萍徹底繃不住了,崩潰大哭起來。

    這一瞬間,她痛哭流涕的模樣,和孫母下跪痛哭的身影重合交疊。

    無論她們是什麽職業,是端莊優雅的小學老師,還是樸素老實的農婦,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一位母親。

    她們都是失去孩子的母親。

    自殺的殷海蘭,被殺的孫浩,他們的死亡,不止意味著他們生命的結束,從此往後,這會是他們家人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陰霾痛苦。

    魏清頌輕輕握住秦丹萍的手,輕撫著她起伏的後背,此刻,她能給予的,隻有無聲的安慰。

    聽了殷海蘭的故事,魏清頌對薑宜年越發懷疑。

    他是一個癡人,一個癡情之人。

    為了殷海蘭,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是她想不明白,殷海蘭的自殺,和孫浩又有什麽關係?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場景。

    走廊上,小警員笑著說道,情人林裏居然有人燒紙。

    孫浩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給殷海蘭轉錢,七月中旬,殷海蘭忽然自殺,他在七月底,就往殷海蘭的卡裏轉了五萬元。

    那個燒紙的人,會不會就是孫浩呢?

    他是在祭奠殷海蘭嗎?而他之所以給殷海蘭的卡裏打錢,難道是出於愧疚?

    結合孫浩平日裏說話不過腦子的性格,魏清頌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孫浩和殷海蘭雖然素未相識,但他和薑宜年是高中同學,不知從什麽渠道,他得知了殷海蘭的存在,也知道了薑宜年對殷海蘭的特殊感情。

    他對鄧宏的女友,都能說出那種肮髒下流的嘲諷話語,想必對殷海蘭隻會更不客氣。

    但他不認識殷海蘭,那就隻能是對薑宜年說的。

    孫浩在念研究生,薑宜年已經工作,兩人在生活中沒有太多交集,那就是通過社交通訊軟件發給薑宜年的。

    薑宜年要照顧情緒低落抑鬱的殷海蘭,兩人相處時間極多,他手機上的信息,的確有可能被殷海蘭看見。

    結合殷海蘭遺書的內容,孫浩很有可能提到了“拖累”、“負擔”這類負能量的詞匯。

    殷海蘭當時狀態又不佳,他的話就成為了壓垮她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在聽說了殷海蘭的死訊後,孫浩才會良心不安,給殷海蘭的卡上轉錢,又燒紙祭奠殷海蘭。

    會讓他如此不安,這個訊息,說不定就是薑宜年親自告訴他的。

    想到這裏,魏清頌的思路瞬間清晰了許多。

    恰在此時,陸景明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轉身走出病房接聽,不到五分鍾,他推門進來,用口型示意:“有發現。”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