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說不上有什麽大矛盾,就是性格合不來,生活習慣也不同,彼此難以容忍。”許緣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潤柔和。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陸景明一向鐵石心腸,冷然問道:“說具體點。”

    許緣頓了頓,歎聲說道:“具體來說,他性子比較急躁,我又是個溫吞的人,他說他看不慣我這種娘們唧唧的樣子。”

    他神情很是平靜地說出了孫浩的原話。

    傲慢和偏見,存在於世上每一個角落,總有人會因此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許緣繼續說道:“至於生活習慣,我的作息時間比較規律,晚上十點睡覺,早上六點就會起床,來博思亭晨讀,或者去圖書館,即便是周末也是這個作息,因為我要去做誌願者。”

    “至於孫浩,他就比較晝夜顛倒,晚睡晚起,他睡眠又淺,我平時起床的時候,已經盡量放低了聲音,但他還是總說我吵醒了他。因為他每天晚上都會打遊戲,所以我自備了一副耳塞,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還送了他一副,但他說他用不慣,這事也就沒法解決。”

    聽到這裏,魏清頌大概明白,孫浩和許緣的矛盾,其實是普遍存在於學生宿舍的。

    如果室友和自己的生活方式、愛好樂趣都相同,大概率能成為朋友,那當然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

    但並不是人人都這麽幸運,每個人的性格和習慣都是不盡相同的,被湊到一個屋簷下生活,難免會出現各種摩擦。

    如果能夠友好協商解決,當然也是最好,如果始終無法溝通,避免矛盾,那事態就可能會往嚴重化的方向發展。

    和室友因摩擦衝突而產生悲劇的案例,也不在少數。

    許緣性格溫良,魏清頌並不認為,他會因為孫浩的暴躁脾氣就殺人。

    可事事總有反常,許緣近日遭受了嚴重打擊,並不能以第一印象就簡單斷定,還是得調查取證,來證明許緣話裏的真偽。

    魏清頌唇角微牽,溫聲道:“你所說的,我們會去核實。另外,你今天是什麽時候到達博思亭的?有人能為你作證嗎?”

    “大概六點半吧。”許緣回憶了一下,“我六點起床,洗漱大概會用十分鍾,然後去食堂吃個早點,再從食堂過來,應該就是這個時間。”

    “我是一個人過來的,沒有人給我作證,不過,食堂和宿舍門口的監控應該有拍到我。”許緣目光清亮,思路清晰,表達很流暢。

    魏清頌想了想,又問道:“孫浩平時晚睡晚起,你早上起來沒看見他的身影,就沒有懷疑過嗎?”

    許緣輕輕搖頭:“他這個人玩得很開,夜不歸宿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沒在意。”

    陸景明將他的話簡單記錄,隨即問道:“孫浩是你的室友,據你所說,他脾氣暴躁,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都得罪過什麽人?”

    將人雙手反綁,又多次按進水裏直至溺死,凶手對孫浩或許有著極大的仇恨,才會以此來折磨他。

    “我也不太確定,但是有個化學院的學生,來宿舍找過他,好像是說,孫浩欠了他很多錢。”

    借債。陸景明在筆記上簡短寫下兩個字,而後又問:“知不知道那個學生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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