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陰沉的臉,言致卻快活地笑了起來:“是嗎?那你有沒有把這段故事,分享給你的小男友?哦,你也不敢說吧。”

    他眯著眼,心情愉悅地喟歎一聲,涼涼道:“陸景明那麽正派的人,如果知道了你那不堪的過去,他還會要你嗎?”

    魏清頌睨著他,嗓音冷淡如冰:“首先,不堪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你,那些事情都是你逼我做的,並非出於我本意。其次,他要不要我,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她頓了頓,嘲諷地勾唇:“哦,對了,讓我來猜猜看,你如此不遠千裏跑到渠陽,特意找到我,就為了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來刺激我,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呢?”

    “你該不會是被國際刑警給盯上了吧?是不是感到壓力很大?又得尋求你父親的庇護?這次,他還會給你機會嗎?”她笑得無辜,一雙眼眸清清豔豔。

    轉瞬之間,她就逆轉頹勢,反客為主,將言致逼問得麵色一變。

    言致收了笑意,嗓音微冷:“頌頌,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受人掌控的人,他早就該知道。

    從六年前,魏清頌親手將威爾森送進監獄開始,不,甚至更早……

    那個看上去單純得有點傻氣的的年輕女孩,明明服用了大量摧毀意誌的藥物,在心理專家的催眠下,意誌力卻出奇的強悍。

    他給她下達指令,讓她親手殺人,可她寧願把自己的手咬得血肉模糊,來保持清醒,也不願墮入地獄。

    她太善良美好,美好得讓人嫉妒,嫉妒得想要毀掉她。

    明明他們體內流著一樣肮髒的血,有著一樣反叛的基因,憑什麽她能那麽美好?

    他不甘心,控製不了她的行為,就隻好退而求其次,一遍又一遍給她下達心理暗示,他將她帶到現場,讓她在血泊中蘇醒,這樣一來,她潛意識中以為那一切都是她做的。

    言致以為,接受了這個認知,魏清頌就會變成他的同類,可她並沒有,她沒有被摧毀,而是隱忍不發,絕地反擊,將“惡果”一舉覆滅。

    他早就該知道,可越是如此,他越發瘋狂,瘋狂地想要將她拉下地獄。

    “能讓你刮目相看,還真是我的榮幸。”魏清頌語帶嘲諷地應道,而後語調一轉,目光淩厲,“言致,我奉勸你一句,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沒了言繼謙,你什麽都不是,這一次,你還要繼續躲在你親愛的爹地身後嗎?膽小鬼。”

    她一字一頓,慢悠悠地吐出最後三個字,目光中滿是譏諷。

    “言頌!”言致的眸中竄起幽幽怒火。

    “別叫這個名字,我可不想冠你們言家的姓。”魏清頌笑意冷峭,語氣不屑。

    這個本就不屬於她的名字,還真是很久都沒聽到過了。

    陡然間被他這麽一叫,有點犯惡心。

    言致剛想發火,眼眸微抬,卻瞥見一道頎長清貴的身影正往這邊而來,他眸中寒光倏然消散,忽的邪氣一笑。

    酒店構造特殊,他們身處於長廊轉角處,從言致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魏清頌身後走過來的人,而魏清頌卻無法看到。

    他逼身上前,一手撐在牆壁上,將魏清頌困在臂彎間,在魏清頌耳邊輕聲說道:“頌頌,我還是喜歡那個天真的你。”

    從魏清頌身後的角度望去,這個姿勢很難不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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