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審訊室到現在,李廣森之所以表現得萬分緊張,漏洞百出,頻繁做小動作,都是因為他害怕自己吸毒的事被警察發現。

    沒想到就是這麽巧,在這個時候,他居然犯了毒癮。

    陸景明一貫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可他生平最厭惡兩種人,一種是十惡不赦的法外狂徒,另一種就是吸毒者。

    此時此刻,他難掩眼中的厭惡,看著醜態百出的李廣森,視線冰冷,如同看著一灘爛泥。

    李廣森這個狀態,也沒辦法繼續問話,陸景明和魏清頌起身,一同離開了審訊室。

    剛合上門,等在門口的陳晉便迎了過來:“陸隊,魏姐,盤問還順利嗎?真是那小菜芽幹的?”

    “不是。”魏清頌言簡意賅,語氣篤定。

    看李廣森那樣子,也知道他早已被毒品掏空了身體,怕是根本沒那能耐。

    “啊?”陳晉困惑地一撓頭,看著緊閉的審訊室大門,“那怎麽著,要放人嗎?”

    陸景明瞥他一眼,淡淡說道:“通知緝毒大隊的人過來,這是他們的活。”

    陳晉頓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小菜芽吸毒?我就說嘛,他看著一臉腎虛的樣子,不像是個強奸犯。”

    望著陸景明淡漠的眼神,陳晉不敢再多話,訕訕說道:“得令,小的立即去傳話。”

    白如霜正好從樓梯口上來,看見兩人在此,便快步走過來。

    走到近前一看,才發現兩人的麵色都有些凝重,白如霜遲疑著問:“出什麽事了嗎?”

    魏清頌朝白如霜笑笑:“你先說吧,有什麽發現嗎?”

    “哦,對,剛剛我讓鄭尋查了,這個李廣森,在交運集團裏麵有個認識的高層,吃得挺開,他的社保是走那人的關係掛靠的,事實上,三個月前,他就沒再繼續工作了。”

    說完,白如霜又瞧了瞧兩人的臉色,抿唇說道:“這是不是說明,凶手不是李廣森?因為他早就沒有繼續駕駛26路公交了。”

    魏清頌輕輕點頭:“你說得沒錯,雖然這的確是個巧合,但這家夥還是得進去,不過還好,從他嘴裏問出了點線索。”

    “什麽線索?”白如霜立即追問。

    “走吧,邊走邊說。”

    ——

    辦公室內。

    鄭尋跟個被點燃了的炮仗似的,鼻子裏都能噴出火:“我說什麽來著?你們的方向根本就是錯的!自以為是,浪費時間!”

    “鄭尋!”白如霜聽不下去,柳眉倒豎,厲聲嗬斥,“你非要惹我生氣是嗎?”

    見她如此神情,鄭尋卻自然而然地認為,她是在維護陸景明,表情越發難看起來。

    靜默良久,他目光投向陸景明所在之處,狠狠瞪了一眼。

    陸景明靜默無聲,麵容沉寂地負手而立,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鄭尋咬了咬牙,動作粗暴地拎起一把椅子。

    這可把小宋給嚇壞了,連忙擋在陸景明身前:“幹嘛?你還想打架呀?”

    鄭尋壓根沒理他,“哐當”一聲將椅子摔在牆角,自顧自走過去,坐下,麵對著牆壁,一言不發。

    這番操作,反倒是讓小宋有點摸不著頭腦,小聲問了句:“他這是咋了?麵壁思過呢?”

    那個頭發亂糟糟的邋遢刑警讚許地點頭:“bingo,答對了,鄭尋自己立下的規矩,惹小白生一次氣,他就麵壁思過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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