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察言觀色的能力一向不錯。

    雖然陸景明嘴上說著沒事,可陳晉心裏十分清楚,有事,有大事!

    可他到底還是不敢多嘴,小心翼翼地壓低了嗓音:“沒有,是許緣,他在大廳。”

    陸景明掃他一眼,沒說話,但眼裏的意思很明顯:許緣來了,你這麽興奮幹什麽?

    陳晉趕緊解釋道:“噢,是這樣,他說他今天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內容有些奇怪。”

    他話剛說完,又搖搖頭糾正:“準確來說,信是前幾天送達的,隻是他今天才取回。”

    “去看看?”陸景明略一頷首,看向魏清頌,目露詢問。

    陳晉見狀,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看來,這不光是大事,還是大好事啊!

    陸隊居然在征求魏姐的意見!

    這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陸隊嗎?

    剛才看兩人麵色都不太好,他還以為兩人又吵架了。

    沒準是在打情罵俏呢。

    陳晉鬆了口氣,心中的緊張感也隨之消散。

    魏清頌早已整理好心緒,麵色如常地點頭,又想到什麽,沉聲道:“糟了,文誠和文燁走了沒有?”

    陳晉不確定地回答:“應該已經走了吧。”

    魏清頌和陸景明對視一眼,目光都有些擔憂。

    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讓文誠和文燁看見許緣出沒在警局。

    畢竟他們剛剛才在話裏給文誠設伏,若是讓他知曉,警方已經查到了許緣的存在,這並非好事。

    “先過去看看。”陸景明嗓音微沉。

    路經會客室時,魏清頌朝裏看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

    盡管如此,她仍舊惴惴不安,擔心許緣已與兩人打了照麵。

    許緣一如既往溫順,端端正正坐在大廳的長椅子上,雙手放在膝上,手裏拽著泛黃的牛皮紙信封。

    看見陸景明和魏清頌一前一後過來,他連忙起身,將信封往前一遞:“警官,這就是我收到的那封信。”

    陸景明伸手接過,並未立即打開,而是問道:“你怎麽來了?”

    “早上你們離開後,小袁老師看我狀態不好,就讓我先回學校休息。”

    “我最近學業比較繁忙,回宿舍的時候都很晚了,這封信是送到宿管處的,晚上八點宿管就要和保安換班,信件會被鎖起來,所以隻有白天才能取到信,我剛剛回去,拿到了這封信,上麵的內容有些奇怪,我想,可能和……他的死有關,所以就把信拿過來了。”

    提及文煜的死,許緣的語氣低落。

    陸景明沒再追問,拿出信紙,將信展開。

    魏清頌也湊過來看。

    信上貼著一句話:速速離開棠州,否則後果自負。

    沒錯,是貼著。

    寫信的人,沒有留下自己的筆跡,而是從雜誌和報紙上,剪下了這幾個字,張貼成一句話。

    魏清頌從陸景明手中拿過信封,翻來覆去地看。

    寄信人的地址寫著:大學城廣場。

    陸景明語氣凜然:“他將這封信送給許緣,是威脅警告,還是提醒?”

    “僅僅從這一句話裏,什麽也看不出來。”魏清頌的神情同樣凝重。

    她看向還在走神的許緣,問道:“你有沒有問過宿管,這封信送達的具體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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