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俗語說不是冤家不碰頭,但現在卻是‘不是倒黴蛋不碰頭’,叫他的人居然是羅小剛。這家夥迷迷瞪瞪的,藍色運動服上沾滿了泥土、雜草一類的東西,不知道是在哪兒滾得,還是跟人打了一架,十分狼狽。

    “幹啥呢?”許暉奇怪,不知為什麽,能碰上個熟人,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回家。”

    “跟誰打架了?”

    “沒有啊,跑公園睡了一覺。”

    “靠,愛好這麽變態?”

    “變個毛啊,有事兒沒事兒?”

    “沒有,隨便溜達。”

    “一塊喝點酒唄?”

    “你確定?”

    “我請客,去不去吧?”

    “走著。”

    於是兩個人都感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心中有許多的話不吐不快,立刻鑽進了商業巷的一家小飯館,菜沒點幾樣,白酒要了足足兩瓶。

    “不喝完,不能走。”羅小剛總算恢複了一點精神氣兒,拍著桌子,搞得像老酒鬼一般。

    “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許暉也很擰,折騰到現在,他還沒吃飯,第一盤土豆絲上來他就顧不得許多,抓起筷子就吃。

    “你今天不對頭啊?”

    “你好像很正常一樣。”

    “我沒說我正常。”羅小剛的情緒立馬低落下來,飛快的擰開瓶蓋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自顧自的端起酒杯,眼圈忽然紅了,“我特麽跟曹卉掰了。”

    “說啥?什麽時候的事兒?”盡管許暉稀裏糊塗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但驟然一聽,還是非常吃驚。

    “就今天中午,我提出來的,她同意。”

    “你腦袋沒壞掉吧?好端端的提什麽分手?你倆多長時間了,這話你也能說的出來?”

    “我不說,她遲早也要說,以後不能在一塊兒了,分和不分有啥區別?”羅小剛的眼圈更紅了,猛然把酒杯往嘴裏一倒,頓時被嗆臉紅脖子粗,咳的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許暉忙著遞紙巾,心裏很不是滋味,暗道高考這點破事真的是把大家全給搞亂套了,那麽艱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現在說分就分,著實惋惜。而他和魏亞麗之間更是莫名其妙,許暉現在確定對方就是有意在回避他,甚至懷疑剛才敲門的時候,魏亞麗其實在家,但為什麽不見他?苦惱的是根本找不到原因。

    “我其實不圖什麽,就是想她好好的,上大學了麽,去外地大城市,總比咱們大西北強的多,我們倆這樣下去不現實,所以分數出來的那天,我就知道完了,同時也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是真要說出口,我實在受不了……”緩過勁兒來的羅小剛,端起第二杯酒,隻顧自說自話,憋了整整一下午,終於有了傾訴的對象,肚子裏的話就想自來水一樣嘩嘩流淌,沒完沒了。

    許暉也憋壞了,原本還顧忌羅小剛是個大嘴巴,好多事不能瞎說,但一杯酒下肚後,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伸手使勁拍著羅小剛的肩膀,“你聽我說,聽我說,你這叫好聚好散,沒什麽不知足的,至少擁有過吧?是不是?如果舍不得?你早幹嘛了?比我和魏亞麗強吧?整個一個稀裏糊塗,那叫什麽?叫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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