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做法迷惑了張儀,她自嘲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可就在她逐漸放鬆了戒備的心態後,驚訝的發現田宏斌也報名參加了西部行夏令營活動,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讓張儀總覺得怪怪的。所以一路上很少跟對方說話,也盡量避免和田宏斌獨處。

    “差點忘了,你老家是西平的,要不是時間緊張,真想請你做個向導,好好看看這顆西北明珠。”

    “是呀,回歸故地,不能到處走走,我也挺無奈。”

    “上去休息會吧,午休時間很短,一點十分就要集合。”田宏斌的話語充滿了關切。

    “不要緊,我沒有午睡習慣。”張儀淡淡的回答,語義中漸漸有了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意思。

    但是田宏斌好像沒有在意,或者沒有往深裏想,他伸手一指茶幾對麵的椅子,“我也是,可以坐坐麽?”

    張儀焦躁中帶著點尷尬,顯然沒有這樣的思想準備,而且許暉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她不想二人短暫的重逢有什麽意外。但是同學加朋友似乎不該僵硬的拒絕,於是在猶豫中木訥的點點頭,行為上卻是冷淡了許多,翻開書本認真細讀,就當對方不存在了。

    田宏斌坐下後,左顧右盼,顯然在想著沒話找話,對張儀的態度也不放在心上,一路坐火車過來,她早已習慣了這樣了。

    “聽帶隊老師說,下午咱們要坐六個小時的長途車去藏區的讚瑪多,參加當地的聯誼晚會,那地方你去過沒有?”

    “沒有。”張儀僅僅是稍稍抬了下頭。

    “我從來沒去過大草原,聽說那地方方圓十幾裏都看不到人煙,真的假的?”

    張儀倒是跟家裏人去過幾次,何止是十幾裏呀,越往西北深入,特別是進入高寒草甸的邊緣,幾十裏,上百裏都看不到人影。那種蒼茫、恒古與廣闊的感覺,如果不身臨其境,根本無法有真實的體會。

    但此刻的張儀不想解釋那麽多,怕是一搭上話,對方就會沒完沒了,於是很違心的搖搖頭,然後繼續讀她的書。同時心裏也著急起來,許暉這個家夥怎麽搞得,這眼看就要十二點半了,難不成會遇到了什麽急事兒?

    而此時倒黴透頂的許暉正在玩兒命的奔跑,一身血跡,邋裏邋遢,就像一名剛剛跑出來的逃犯一般,此前一場生死曆險,被摔了個七葷八素,但他無暇顧及,他要找到最近的一個公交站台,否則真的就要錯過這次相見了。

    時間回溯到十幾分鍾前,許暉還在那輛摩托車上,他正在暗暗蓄積力量,雖然雙臂被趙複死死的摁住,但胸口的呼吸越來越通暢,說明受傷的身體終於緩過勁兒來,而且小腹和側肋的疼痛也大大的緩解,於是他有了一個很冒險的想法,就是摩托車一旦減慢速度,他便要找機會跳車。

    已經快是成年人了,許暉對這種做法的危險性有著清醒的認識,到時候連帶著趙複都有可能出大問題,但他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被這王八蛋一通攪擾,約定的時間早就過了,如果不能見上張儀一麵,這種遺憾將無法彌補,到時候說不準他會拿刀剁了趙複。

    水井巷距離很遠,位於城西,許暉去過一次,記得那個巷口有個小型的自由市場,雖然規模有限,但很熱鬧,到時候不怕摩托車不減速,這恐怕是他能夠逃脫的唯一機會。

    蠻橫的趙複自然不知道許暉心裏的想法,眼看小老七一路老實,根本沒有掙紮,而且臉上的氣色也挺糟糕,蔫不拉幾的,這才有點懊悔剛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沒有傷到什麽地方吧?這小家夥也真是,幹嘛那麽倔,早點配合,哪會受著這個罪?

    正這麽想著,前方已經能看到水井巷路口了,那個小自由市場還在,挺熱鬧,人流也多,熙熙攘攘,摩托車被迫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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