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的西平市已經頗為寒冷,寒流比往年來的早一些,狂風大作的刮了半下午,氣溫驟降十來度,大街上的行人稀疏,往往幾十米也見不到一個。

    昏黃的路燈下,街道顯得格外蕭瑟,伴隨著轟隆隆的沉悶聲響,五輛摩托車閃著刺目的燈光緩緩駛來,在清冷的大街上格外風騷醒目。

    北新街口就在眼前,但路口處一個人影也沒有,田樂看了半也沒找到個人毛,李向在一幫人聚在旁邊的巷口,於是田樂又耐著性子騎行了二三十米,巷口是找到了,但同樣沒有人。

    其實一眼就能掃過去百十米遠,光線雖然昏暗,但還是管些用處的,大街上冷冷清清,行人都找不到一兩個,哪裏有人聚集?

    田樂一腦袋的興奮頓時被眼前冷清的場麵給澆了個透心涼,他立刻停車,取出大哥大撥給了李向,電話響了好半也沒人接。

    “你麻痹,有病啊?人呢?!”田樂氣的衝大哥大怒吼。

    其他騎手們也顧不得什麽威風的隊形了,紛紛圍了上來,“怎麽樂哥?人呢?”

    “對呀,李向和錢多多呢?”

    “李向這個傻逼!”田樂再度撥出電話,可依然沒人接聽,於是又撥錢多多的號碼,同樣沒有人接聽。

    田樂突然想起來剛才出發時,他在電話裏讓李向跟錢多多到巷的另一頭堵截對方,還有個家夥也從建設北大街繞過去了,但沒帶大哥大。

    “給老子找,進巷子,進巷子!”田樂已經蓄勢很久的‘戰鬥’熱情立刻化為滔怒火,騎著摩托車第一個衝進了巷道。

    巷道很窄,而且黑燈瞎火,兩邊住戶的盆盆罐罐幾乎擠占了一半的道路,僅能容下一輛三輪車的寬度,大型摩托車行駛其間需心翼翼,速度放慢,勉強可過。

    “這倆傻逼探的什麽路?這麽破爛還跟老子一切正常,尼瑪的個白癡!”田樂一路走,一路罵。

    田樂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事,一不留神將旁邊一個半拉書櫥給撞到了,連人帶車差點被扣在下麵,幸虧他反應快,一腳蹬在了將倒的書櫃側邊,使之向前翻傾,咣的一聲砸在了前輪上。

    “我草泥馬!”田樂大吼著從車上跳了下來,掄起手中的木棍對著那破爛書櫥就是一通猛砸,這個動靜在寂靜的巷內無疑是驚動地,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住戶出來看個究竟。

    “這特麽什麽鬼地方?”後麵的同伴擠了過來勸解,田樂大口的喘著粗氣搖搖頭,又氣又累,居然不出話來。

    “樂哥,消消火,消消火,再來一個搭把手,把它搬開來再。”

    哥幾個一通忙活,總算把那破書櫃給挪到了牆邊,這期間又踩碰了不少盆盆罐罐,一個個心驚肉跳,生怕又碰到什麽重量級的玩意兒掉下來砸到自己。

    “臥槽你姥姥,這裏都是死人啊?有沒有公德心啊?什麽破爛都往外擺,撞到人你負責啊?”

    一個哥們扯著公鴨嗓子大喊一通,有沒有反應都算是出了口惡氣。

    而稍稍喘過氣來的田樂則陰著個臉,唰的一下又跳上了摩托車,他的怒火已經燒到腦門,不把建鑫這些街邊崽子們找出來,他整個晚上都無法瀉火。

    於是,摩托車隊又歪歪扭扭的艱難出發,巷子其實很短,二百米不到的距離,主要是曲溜拐彎,感覺走了很久,其實也就兩三分鍾,當田樂終於看大大馬路時,焦躁的心態才稍稍緩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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