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也不知道逃到了哪裏,但濃霧未散,便代表還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

果然,他們方一停下,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隱約可見他們所藏身的這個鎮子上空,來了數個不速之客。

“留點力氣待之後用吧!”溫弦一眼看出來了慕璃的不對勁,即便慕璃嘴上一遍遍的說無礙,但慕璃唇色發黑,臉色卻比紙還蒼白,甚至,連皮膚下微微跳動的青筋都隱約可見了!

而她右手的袖子上,鮮紅一片,已被血跡暈染化開……

嘶——

這一看,就很疼。

“此地不宜久留。”慕璃道,而後她從納戒中拿出隱身符,和被溫弦加強過的太清屏息丹,試圖用這幾樣東西隱去自身,從而在來人的搜查中,找機會逃出去。

“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這裏。”

“不要試圖逃離。”

“跟我們走吧……魏夫人!”

“魏夫人,外麵的世界再好,也是比不得家中的……不要逼我們動粗。”

……

鎮子上空,幾人輪流放話,聲音遙遠卻又直震人心。

並且聲音裏帶上遠超金丹甚至達到元嬰強度的可怕威壓。

巨響回蕩,準確的傳到這鎮子中的每家每戶,全都聽得清清楚楚,還在不斷嗡鳴,修為差的,隻聽這聲音,便當場暴斃,七竅流血!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此夜的不尋常,和來人的恐怖。

這隻是個普通而尋常的鎮子,位置偏僻,人丁稀少,可在這險象環生的修真界,鎮子中的人卻或多少都經曆過類似的事件,想來又是哪些他們尋常百姓惹不起的大人物的恩怨情仇。

正是他們不想管,也管不了的突發事件。

因此,未敢有人出頭抗議一句蒙麵人們這樣大半夜的擾民。

同時,刹那間整個鎮子的人家都以最快的速度,逐一熄滅了屋子內的燈光。

方才燈火通明的鎮子瞬間黑了下來。

黑夜中,晚風蕭瑟。

所有人,都是龜縮在室內,不敢出聲,大街上遊蕩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室內。

四周靜靜悄悄。

隻有用了高階隱身符,吃了太清屏息丹的溫、慕二人從草垛中爬出,再次逃遁,不過為了節省力氣,她是被溫弦背著走的。

她無法拒絕,在這一件事事,向來順從她的徒兒,難得的固執。

這份固執讓慕璃心情複雜,但到底還是為他能有自己想法,不事事順著自己而開心的。

彼時,溫弦的脊背寬闊溫潤,帶著青年獨特好聞的冷鬆香氣味,貼在他的後背,竟然也讓人十分的安心,真是任誰也不會把他和多年前那個孱弱瘦削的少年結合在一起。

伏在溫弦的背上,青年纖白的後脖頸靠近她的鼻尖,幕籬心中溫暖,卻意外的沒有任何桃色想法,究其原因,除了因為溫弦是她一手養大外,最終要的是,這個直男溫弦是背著她跑,自是不比公主抱惹人心起漣漪。

溫弦自然也是有力氣橫抱慕璃的,隻是那種抱法,在他看來,也太過不端莊,似乎也是對師父的褻瀆。

這他莫名的心生怯意:一想到可以橫抱師父,讓慕璃的臉貼近自己的胸膛,讓自己能夠如此近距離的呼吸到慕璃的味道,便足以讓他昳麗無暇的臉上麵紅耳赤,不敢細想。

所以他隻得、隻敢背著慕璃。

而慕璃那樣輕,背在身後溫暖柔軟又毫無重量,彷佛有溫度的雪花消融在背上,無聲無息,使人不敢相信曾有落雪飄灑人間。

可背脊和托著慕璃手上的觸感如此真實,鼻息間縈繞的淺淡花香又如許惑人。

這讓他確定了什麽是真實,他尊敬的、愛戴的、心心念的師父,正被他背在身後。

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