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日後,魔極宗。

    氣氛壓抑而沉悶。

    魔君姚燁麵如沉水的坐在大殿的寶座上。

    台下,一幹下屬都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

    姚燁邪魅妖冶的臉上,表情陰鷙,他衣衫隨意的斂開,露出結實誘人的胸肌,可以看到胸膛起起伏伏,內心顯然很不平靜。

    他審視著座下跪著的兩名部下時,狠戾的眼裏布滿血絲:“你說,翾殊君沒進月神墓,而我們派出的這一批精銳,全軍覆沒?”

    “……是。”伏跪在地的男子抖動如篩糠,冷汗直流,他說這話時麵露苦相,渾身上下的傷痕被撕扯得鮮血淋漓,沒一處好的,胳膊也少了一個,好不可憐。

    那確實是他在此次任務中的負傷,境界也跌落大半,但為了不讓怒極的魔君怪罪用刑賜死,即使痛苦萬狀,他也未敢服用丹藥使得傷口愈合,借此賣一賣慘。

    “五百金丹魔修,如今隻剩我和老何兩個了,這一役,怎一個慘字了得,屬下戰至力竭,才博得一線生機,拚死回宗為我王匯報,望魔君,為我等死去的弟兄報仇啊!”

    至於他真正能活命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和老何幾乎是第一個投降求饒的,這當然是不會說的。

    聽了這話,姚燁咬緊薄唇,拳頭捏得嘎吱嘎吱響,顯然間已經怒不可遏,或者說都快氣昏過去了。

    五百金丹精銳,這得動用多少資源,多少底蘊才能培養得出來啊,而能修成金丹的,曾經也都是魔族的天才,如今的他們,放在三界大戰中,都是中堅力量的存在,而現在,竟隻剩下兩個狼狽竄回!

    且不說能做到如此幹淨且不聲不響的殲滅他們的翾殊君,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單說這損失,可不是短期內可以彌補的,這是真正的傷筋動骨、元氣大傷了!

    而那兩個苟且活下來的,怎麽看都像是對方故意放回來示威的。

    真是好一個翾殊君!不過修行千年就敢如此囂張!

    思及於此,魔君青筋直跳,周身釋放出森寒可怖的威壓遍及大殿,碾壓一切,殿內眾人全都喘不過氣,那兩個受了傷的魔修更是直接噴出血來。

    姚燁不耐的對著低頭的眾人厲聲喝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是說計劃萬無一失麽?軍師聞人惡,你說,怎麽一回事!”

    被魔君欽點解釋,縮在眾人大後方的中年男人愁容滿麵、誠惶誠恐的膝行至大殿中央,向著魔君三叩首後,才磕磕巴巴的道:“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之前探子來報的各門各派的出行名單也是對得上的……誰知道竟會發生這種事……”

    “是啊,竟會發生這種事。”姚燁冷笑,“這可是你促成的好事!若不是你在我眼皮子地下做事了百餘年,這件事辦的,我都懷疑你是對麵派來的臥底了,此事,你還有何話講?”

    潛台詞就是交代不好,直接廢了丟到銷魔窟處理。

    但是造成這麽大的損失,交代好了,也難逃一死。

    聞人惡:我好難……

    但至少,交代好了的死法,會體麵的多吧,想到這裏,金丹巔峰的聞人惡嚇得忙道:“依我之見,魏律之就是此事最大蹊蹺!王你想啊,此事雖是我與渺殊君一力促成,但正道之人狡詐虛偽,他們又是親兄弟,所以,所以難保不是他二人聯手設下圈套……”

    “所以你得意思是,我們不僅被人耍了,又丟了我族信物,還損失了五百精銳?哦~賠了夫人又折兵呀,好,好,好——”

    魔君雙眼充血,他獰笑著虛空一拍,那名為聞人惡的男子直接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甩出半丈遠,又狠狠砸在了地上,身上一個明顯的五指印,五髒六腑都破裂,關節更是碎了好幾處。

    但他不敢就此躺在地上,而是忍著劇痛繼續姿勢標準的跪著,麵如死灰,不敢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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