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轉回現在,寧堯跟寧婉月在莊子上安頓了下來,雖然不想在家裏那樣有仆從侍女,但是別莊居民都十分富裕、生活無虞,能提供給寧堯兄妹的東西,說不上頂級,卻也是遠超尋常百姓家的品質的。

    更何況,住在這裏最妙的,就是兩個人幾乎是被放進了一座軍營。

    身邊層層疊疊都是行伍出身,他們兩個住在了別苑接近正中央的地方。如果把整個別莊比作是一座軍營,那他們所住,就是帥帳。

    大軍之中取敵將首級有多難,想要寧堯和寧婉月的性命就有多難。

    安全感實在是足的不行。

    怪不得正則會把他們托付給縣主,莫不是早就知道縣主有這麽一手吧?

    彼時出差路上的謝靈均並不知道寧堯怎麽想他,他正因為剿匪將軍高強度的趕路行程而疲憊。

    哪怕謝靈均號稱文武雙全,是年輕一代最出色的,他也遠遠還沒到能跟軍中武將媲美的程度。

    可剿匪將軍哪怕是看在了薊國公的麵子上,給了謝靈均一個好臉色,但要他為了謝靈均放慢行軍的速度,那也是不可能的。

    盡管他們現在還沒有軍。

    “將軍,天色已晚,咱們是否停下紮營。”副將看了看天色,抽了下馬鞭疾行幾步,向將軍請示道。

    剿匪將軍聞言抬頭看了眼天色,沉吟片刻說:“那邊就此紮營吧。”

    這塊地方臨水又有遮擋,是個紮營的好地方。

    謝靈均對此沒什麽意見,紮營荒郊野外的倒是沒什麽,他反而覺得終於能喘口氣了。

    隻是他下馬看到了地上一連串從地下爬出的螞蟻,想到了曾經旬璵跟他講過的一些有趣的小事。

    “你知道嗎,其實動物比人要敏感,很多時候你看動物的行為,就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旬璵當時撐著頭,漫不經心地說。

    謝靈均也在書上看到過類似的事,他順口接到:“譬如螞蟻出洞,恐有暴雨?”

    旬璵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啊,你謝公子竟也知道這些。”

    “你旬姑娘不也知道。”謝靈均笑道,“我也不是光會讀聖賢書的。”

    旬璵了然的點點頭:“是了,成天之乎者也的,能受得了的怕是隻有書呆子,你看著也不是那種書呆子。”

    謝靈均一時不知道該感謝她的“讚美”,還是無奈她“瞧不起”讀書人。

    “這話可不能出去說。”謝靈均囑咐道,不然要是被那群真的讀書讀到腦子壞了的人聽到,非得寫上百八十篇八股文、嘲諷詩,將旬璵罵個體無完膚。

    旬璵一點也不端莊地聳聳肩,不置可否。

    “不過我說的不是這種,是地龍翻身的那種。”旬璵看他的眼神裏,是謝靈均看不懂的笑。

    那是來自現代人深厚知識積累的底氣。

    “地龍翻身之前,很多動物都會有異象,豬不進圈,狗不止吠,鼠不怕人,蛇不冬眠。”

    還有一種更加適用於麵前這種情況。

    走到溪邊的謝靈均看著水裏成群漂浮、狂遊,躁動跳躍互相撞擊到頭尾都碰除了血的魚群,覺得這次怕不是真的可以驗證旬璵這個土法的準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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