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嚐試過要把臨淵的手給掰開, 可力氣用小了根本沒動靜, 力氣用大了又怕把人家的手給掰壞, 想想技術人員的雙手都是比機械手還要金貴的東西, 拉斐爾又不敢隨便掰了。

    他端正的找了個位置坐好, 同情的在順風腦袋上摸了摸, 聽說過主人精神受創影響魂跡的, 但是把自己魂跡砸暈後自己跟著昏倒的拉斐爾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他怎麽也想不通,臨淵這前後反差極大的行為到底是怎麽回事,仿佛就是換了個人。

    之前砸的那一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 拉斐爾發現順風的臉都有些變形,身上也有些因為在地上摩擦而刮傷的小口子,看著那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精神反射而抽動的肉爪子, 拉斐爾異常的心軟。他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懷表, 小心翼翼的用懷表表麵的紅石在順風額頭上滾動。

    說實話這些紅石都是二皇子用剩下的邊角料,拜恩隻喜歡整塊的大寶石, 所以對於那些切割下來的邊角他從來都是看都不看的。拉斐爾有幾次閑著沒事, 就和玩拚圖一樣拿鑷子挑著碎鑽擺了幾幅拚圖, 其中用鑽最多, 最大的一副圖已經被拜恩拿走裝飾在了宴會廳, 而最小的一副就被鑲嵌在了這個懷表上。

    或者說, 這根本不能算是什麽圖畫,而是隻是一個圖案,一個他自己都說不清的圖案。

    紅石的效果是鎮定和穩固, 隻能幫助順風的狀況不再惡化, 而且因為量少對與胖袋鼠來說隻能起到一點點止痛的功效。或者說那僅有的一點功效隻是在幫助拉斐爾讓他心安,畢竟不管是昏迷的人還是昏迷的魂跡,他們都不會感到疼痛。想要讓順風快點恢複隻有讓他快些回到法貝亞的魂跡空間裏。

    你倒是先把你家魂跡收起來再昏啊!拉斐爾曲腿踢了法貝亞一下,幾乎隻是碰一下那麽輕,結果法貝亞竟然就被他踢醒了。

    傳說中的高冷一草,先是用抓著拉斐爾那隻手的手背揉了肉眼睛,盯著自己手上多出來的那隻人手愣神了好久,目光好不容尋啊尋,尋到了拉斐爾,淡淡的一笑便移開了。

    在樹林斑駁的微光下,那抹笑容仿佛會發光一樣,任誰見了都會深吸一口氣……如果可以超過三秒的話……

    “呀啊啊啊!!!”法貝亞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拖著拉斐爾整個撲倒順風身上,“順風!怎麽成這樣了?誰幹的?”

    淚眼婆娑,表情接近哭喪。要不是親眼見證了某人行凶的全過程,拉斐爾都要被這個傷痛的表情給騙到了,他皺褶眉頭對法貝亞說道,“不是你幹的嗎?”

    “不是!”法貝亞將順風的腦袋摟緊懷裏,難過的撫摸著,“我才不會打順風呢。”

    拉斐爾翻了個白眼,“你沒打,你就是拽著他的腿掄了一圈。”

    法貝亞:“才沒有。”

    拉斐爾:“不是你打的難道是我嗎?”

    法貝亞:“說不定就是你!不然我為什麽要抓著你呢!”

    拉斐爾氣絕,腦子裏轉過很多的詞匯,可憋了半天也就隻蹦出四個字:“你有病啊。”

    他以為吐出這幾個字,心裏會舒服一點,誰想法貝亞的回答更令人意外。

    “是啊。”

    是啊。就這麽兩個字,讓拉斐爾看混血兒的眼神整個都不對勁了。此刻的、彼時的、將這一個月內說見過的法貝亞劃分歸類,拉斐爾終於意識到他所見過的法貝亞並不是如學生檔案中那樣性格多變喜怒無常,而是完完全全可被劃分成兩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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