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無風,卻不知是什麽搖曳著榻上烏帳。嚶嚀輕響,打破著其中寂靜,好似窗外春色飄入,染了一室桃香。

宓卿可憐巴巴地縮在床角,一雙杏眸盈滿水光,更顯得楚楚可憐。

玄曜這個大魔頭竟然對她做出這種事,不僅親她的臉,親她的唇……還親……

親……

而在她身邊,心滿意足的某人橫躺在旁,單手支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白如瑩玉,正繞著她身後垂下的發絲把玩著。

她將臉埋在膝蓋上,腦海中又浮現出方才玄曜壓著她時,在她耳邊的低語,如同具有法力的咒語,一遍遍地在她心上念著。

——“小卿,別離開我,我會活不了的。”

這讓她大為震撼,她一向都覺得,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的。

玄曜似乎並不滿足於把玩那一小段黑絲,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躺下來。

宓卿縮成一團,一動不動,似乎並不想聽話。

“你不聽話,我就再對你做剛才的事。”

宓卿:“……”

剛剛那些無比羞恥的事,還是算了吧。

她倏地躺下,整個人無比乖巧地躺在玄曜的旁邊。

玄曜微微勾起薄唇,他眉眼微垂,望眼去更是無比的風流昳麗,仿佛桃花春色揉碎了散開都不及他。

“以後,你就住到我這兒來?”

“什麽?!”

宓卿騰地坐起來,本來握在玄曜手中的那撮頭發瞬間溜走,他眉頭微微一蹙,略微有些不滿。

宓卿堅決否定:“我不要,這……這不行!”

玄曜很是不解,“為何?你我都如此了,有何不可?”

宓卿有些慌亂,語速飛快:“什麽你我都如此了!我們什麽都沒幹好嗎!!不就是親……親了幾下,抱了幾下嗎!這都是發乎情止於禮的好嗎!我、我跟你說,這個事情在,在凡間是很常見的,就是普通朋友做的事兒,你可別亂說!”

玄曜扯了扯嘴角,而後眯了眯眼,語氣隱隱帶著危險,“你確定?”

宓卿硬著頭皮應道:“我當然確定。”

玄曜輕笑一聲,笑聲從喉嚨發出來,帶著幾分沙啞低沉。

“既然你覺得我們做過的事情是什麽都沒做過,那我們就多做幾遍吧。”

“……啊!”

*

入夜,玄曜才悠哉悠哉地走出正殿的門,看起來頗為神清氣爽。

小姑娘和他“鬥智鬥勇”累了,沒多久睡著了,如今他也沒有吵醒她的意思,便讓她一人占領整個正殿。

穿過回廊後,遇上了在麓光苑中巡查的堯奚。

堯奚朝他行禮,看他看起來已恢複如前,很是激動:“見過恩主!”

玄曜微微額首,並讓他不必拘禮。

堯奚有些疑惑,道:“早晨我才聽隱藤說,恩主您尚未蘇醒,讓我不要前去打擾。卻沒想到您這麽快就醒過來了!您可還有什麽不適之處?”

玄曜蹙了蹙眉,他明明早晨便清醒過來了,隱藤又是在胡說八道什麽。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輕輕搖頭,“無妨,現在本尊並無任何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