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聽了宓卿的解釋,緘默不言,黑暗中亦看不出喜怒。

他有些疑惑,在他們的調查過後,他們發現,玄曜偽裝成魔族雲梟來到天界後,首要的目標便是這個錦梵座下的小小花仙。而在後來事情敗露之後,在如此環境下,卻依舊帶走了這個看起來毫無作用的花仙。

這到底是何緣故?

這個小花仙於玄曜而言,會有什麽用處?

這時,他深沉的眸光再次看向麵前嬌小的女子,黑暗中,他卻依舊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她微垂著頭,眸中躊躇的眼神不難看出她七上八下的心情。

臨風不是沒有和她接觸過,他自覺這個女仙並不是心思複雜之人。

又或許是因為她和她有些相似,他心中總是會對她多些餘地。

這麽幾眼下來,他突然一怔,感覺到有些什麽不一樣的。

臨風略微有些驚訝,“你……飛升上仙了?”

宓卿點頭,下一瞬,手卻突然被麵前的人抓起,溫熱而帶有些許薄繭的兩根手指按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她嚇了一跳,正要往回縮,臨風卻放開了她的手。

“上神此舉,是何意?”她的語氣裏帶有幾分慍怒。

臨風語氣淡然,似乎方才失禮之舉並非來自於他,“不過是為上仙檢查一二,如此說來,那日在此地曆劫之人便是你?”

她的脈象無異,除了有些輕微的虛損之外,但這都是飛升過後一段時間內常有的脈象。

可以她的先前的修為,分明不像是能夠飛升上仙的。

宓卿用另一隻手握了握那被抓過的手腕,心裏依舊有一些不自在,低聲道:“上神英明。”

臨風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切和他猜測的無異。

看來連這女仙飛升曆劫之事,也是那人傾力相護了。

也怪不得在那湖岸邊,會有那點難以消散的法術波動。

以大術法使出來的法術,一時半會可消散不掉。而要能擋得住天雷劫,必定是大陣仗。

再回想起,當初那仙魔共同試煉,以那人的心氣,竟還會參加,更與這女仙聯手。

而他略有耳聞的是,這女仙參加試煉,是為了她一個受傷的好友,而她需要的正是試煉中魁首的獎品,極其珍貴的雪芝草。

而最後他們獲得魁首後,這最有價值的雪芝草,也是毅然給了這個在試煉中貢獻不大的女仙。

表麵上來看,這女仙是被那妖孽欺騙囚禁。

可分明,所有的好處都落在了這女仙的頭上。

難道……他們是早已勾連?

想到此處,臨風的眼中之色愈發深沉。

他冷聲問:“恕我猜疑,上仙既已尋得出來的路,為何不呈報天界?你與玄曜,是否在他到天界之前便有所勾連?”

宓卿心裏咯噔了一下,瞳孔中不可抑製地染上了驚恐之色。

“我……”

在臨風威壓的眼神下,她急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她歎了口氣,語氣沮喪,“上神說的不錯,我承認,在玄曜偽裝到天界之前,我的確已經與他相識。可那一切卻並非如同上神所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