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能幫我打開這鐵鏈嗎?”宓卿抓著腳腕上的鐵鏈問。

女子若有所思,順著鐵鏈看向牆角連接的頂端。

她躊躇了一下,下了榻猶豫地往那邊走去。

她提起鐵鏈,用力往反方向拉扯,隻見她用力得連頸項的青筋都突起了,最後也沒拉動半分。

宓卿有些不忍,立即阻止了她,“不用了不用了,謝謝你!”

女子怔了怔,低著頭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小聲道:“對不起……”

“沒事,這本來就和你沒關係。”宓卿頓了頓,“我還不小心傷了你,也是我應該和你說對不起。”

女子沒說話,默默地走到榻前,蹲下來,收拾著地上摔碎的碗筷和流出來的湯水。

宓卿一看,也蹲下來幫忙收拾。

女子一怔,抬頭看她,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宓卿笑了笑,緘默不言。

女子收拾完,小聲道:“謝謝你,我再去拿一些新鮮的飯菜給你吧……”

宓卿忙道:“不用不用,我不餓!”

女子見此,隻好離開。

在她離開時,宓卿緊緊地看著她的動作,而後陷入了沉思。

在這個兔子精少女進來之後,屋門並沒有關上,但也沒有出現那結界屏障。而在她離開的時候,也順利無比,毫無阻礙,而且在她離開後似乎也沒有鎖門的聲音。

難道是她身上佩戴了什麽特殊的物件,所以才可以在結界中通行無阻?

還是說,這個結界已經消了?

她想了想,拖著鐵鏈走到門前,然後試探般地伸手觸上那門。

她顫抖著,卻在將要觸碰上那門時,卻看到了一層將現將滅的法術波動。

她心頭一驚,立馬收了手。

這還是不能試,試試就又像上次一樣飛出去了……

*

夜晚。

雖說宓卿不用吃食,但到平日裏吃慣了,一時間沒吃上,到底心慌得很。

所以她早早地便又躺回榻上,睡著了便不嘴饞了。

入至深夜,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將她從睡夢中吵醒了。

她坐起身來,在黑暗中,一切感官好似都變得更加敏弱起來。

她從那用樹皮封起來的窗戶向外看去,似乎見到跑動的人影和竄動的火苗。

外頭出事了?

很快,她又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大聲冷喝:“不許喧鬧!”

過了半晌,一切聲響都平靜下去。

她緩緩躺下,一腿支起時,鐵鏈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心中騰起一陣酸澀,雙手墊在腦袋後麵,再次閉上了眼,沒多久便再次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睡夢中,她似乎又聽到有人的尖叫,後來似乎有什麽壓在了她的身上,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更熱了些。

不知道什麽東西將她的頸項撓得一陣發癢,她不滿地嚶嚀一身,想要反抗,但意識好似被囹於枷鎖之中一樣,始終都沒能清醒過來。

……

日出之際,四處寂寥無聲。輕裝的隊伍悄悄地打開了樹屋的門,從中抬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而後又將那門關上,緩緩離開。

一切重新歸於寂寥,隻能聽見低低的蟬鳴和露水的聲音,好似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