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

好似有什麽,在腦海中要衝出來一般,脹得很。

是什麽……為什麽我想不起來。

不!

宓卿睜開眼,騰地坐起來,劇烈地喘著氣,後背的冷汗已經沾濕了衣裳。

她好似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但她完全不記得夢中的情形是什麽。但在將醒之時,她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好似有什麽在壓迫擠壓著她的意識,讓她透不過氣來。

然後便驚醒了。

她暗自撫了撫心口,慢慢緩過勁來,這才注意到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她原是躺在一張木板之上,四處的裝潢十分古樸。一旁支撐著屋頂的柱子,竟就是一顆蒼天大樹的樹幹,樹幹上有不少樹須紮地後盤旋的紋路,而樹幹往上便是房頂,不見枝葉,看起來神秘又古老。

她閉了閉眼,回想著上一次清醒時的記憶。

還記得玄曜騙了她,但在臨風上神和他交換人質的時候,她正走到了一半,玄曜突然使出了一個神秘而強大的法陣。

因為處在法陣之中,衝擊力過大,她很快就暈過去了,然後她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回過神來,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還是在天界時穿的那一身。

她起身,正要下床,腳腕上感受到莫名的重力,緊接著便聽到了一陣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宓卿一怔,彎腰伸手將衣擺翻弄著,在最後一層還未翻開時,隔著布料,她已經看到了一條銀色的鐵鏈。

她心下一沉,往後縮了縮,鐵鏈霎時間被她拉動。

一條本來隱藏在牆角邊緣的鐵鏈被拉出,鐵鏈的一頭在牆上的鐵環,另一頭連接的則是她的腳腕上的鐵圈。

她竟然被人囚禁了!

這裏到底是哪?是誰將她抓到了這個地方?

“有人嗎——”

她大聲呼喊著,過了片刻,卻依舊無人回應。

她手指掐訣,施了個法。

無效。

和之前被下了封禁術一樣。

宓卿沉吟了一下,很快恢複了鎮定。

她下了榻,環顧四周,這個房間不大,不遠處的另一處牆角旁有一扇窗戶,上麵有樹皮釘著四角,隻看到外頭的日光透過樹皮照進屋內,在地板上映出一道若有若無的日影。

她往窗扇的方向走動,隨著她的動作,鐵鏈在地麵滑行發出刺耳的聲音。

當她走到離窗扇還有半丈之處,腳腕上一陣生疼,她回頭一看,鐵鏈已經繃得筆直。

她拚盡全力地伸長手臂,卻依舊碰不到那窗欞。

這已經是她在鐵鏈牽製下可以走的最長距離了。

好絕。

宓卿回頭,往另一頭看去,正對著那床板的前方,還有一扇木門。

她拉著鐵鏈往那邊走去,在將將到了可以摸上門的距離時,她驚詫地發現,這鐵鏈的長度竟然還有盈餘!

她心頭一喜,伸手正要拍門。

在她的手掌離門還有半寸之時,那門的表麵突然出現一層結界光,她的手掌剛碰上那結界,整個人便不受控製地往後彈飛。

宓卿整個人撞在了原先看到的樹幹上,悶哼一聲,趴在地上老半天也沒緩過來。

這鬼地方!

怪不得這鐵鏈的長度可以夠到這門,原來是留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