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仙君……”

“你看起來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那位仙君聽了她的話,竟低頭笑了起來。

宓卿臉色一僵,這是什麽意思,是覺得她說得話很可笑嗎?

心想著,她問出了心中所想,“我說的難道很可笑嗎?”

男子神色一凝,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了,但眼前的人似乎並不認識他。

今夜無眠,他決心與過去訣別,便打算最後來一次這裏,最後一次沉浸在過去的夢裏。

許是因為麵前的人和她有點相像,莫名地,他也多了幾分耐性和容忍,

他斂起笑容,神色認真,“確實有些可笑。”

“你!”宓卿覺得這人真是奇怪,竟如此直率,她臉色變冷,“夜色已深,仙君還是不宜在此處久留。”

“是嗎?”男子一本正經地問,“那你為何在此?”

“我……是奉命來清掃的,那不一樣。”宓卿毫不心虛地胡說八道著。

“奉誰的命?”男子又問。

“自然是挽風殿的主人。”宓卿答。

男子微微挑眉,“……臨風?”

宓卿微微抬頭,似乎這樣能夠讓她更有底氣,“當然。”

男子低頭,竟又笑了。

若不是先前見過她爬牆的本領,他差點就信了。

宓卿臉上神情又一怔,這是怎麽了,她說話真的很可笑嗎?

緊接著,男子斂去笑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他頓了頓,又道:“這裏已荒置多年,想來你以後也不必再費心清掃了。”

宓卿狐疑地撇了撇嘴,聽這人的語氣,好似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似的。

這時,男子突然說了一句讓她意想不到的話。

“仙子可還有事,不如陪我酌酒一二?”

宓卿好似被噎到似的,重重地咳了好幾聲,“這,這不合適吧……”

“沒什麽不合適的。”

那人手袖一揮,庭中空地上變出了一張石桌兩張石凳,桌上放著兩壺酒和兩個酒樽。他自己先坐在了其中一張上,而後眼神正直地看向宓卿。

宓卿怔了怔,鬼使神差地同意了,“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在另一張石凳上坐下。

“仙君,如何稱呼,在何處當差?”宓卿問

“無名小輩,閑散職務,不足掛齒。我不問你名字,你也別問我。”他依次在兩個酒樽上斟滿了酒,然後將其中一個推到了宓卿的麵前。

宓卿:“……”

“其實,我看見你爬牆了。”他又道。

宓卿:“……”

宓卿雙眼霎時間瞪得渾圓,臉色微微發白。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著,“我隻是……很喜歡慶雲宮內那片桃林……”

但這理由怎麽聽怎麽離譜,誰大半夜翻牆隻為看桃林呢?

“放心,我對你為何翻牆沒有興趣,對揭發你也是。”

宓卿感激地看著他,為表敬意,立即拿起酒樽喝了一大口,卻嗆得她臉色皺在了一起。

“大恩不言謝……”她苦著臉道。

男子看著宓卿,眼神似有什麽在湧動。許是酒醉,看著麵前嬌俏靈動的少女,慢慢地和清冷高貴的女子重合在一起,他一時間愣了神。

下一瞬,他反應過來,重重地搖了搖頭。

他抬眸,看向宓卿,微微一笑,說道:“你,長得和我一個故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