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昭又深知,這般順遂的收獲,絕非一蹴而就,若非他自身功高絕頂,橫掃披靡,以強打強,先破了四聖使的先天五行滅絕大陣,以絕世武道震懾全場,這些人絕沒有那麽輕鬆就低頭。

    再者,追根溯源,若非孟昭膽大心細,又屢有機緣,以丹蚩一族女婿的身份,加入神威軍,又得司鵬看重,似今日這種黃雀在後的路數,也是萬難成行。

    隻能說,一分運氣,三分算計,以及六分的實力,使得孟昭幾乎完美達成了當初預想的目標。

    孟昭認為,這世上厲害的人有三種,喜歡動腦的,既是有智慧者;喜歡動武的,既是有武力者;兩者兼有,智武雙全者。

    而他定然是第三種人,還是其中佼佼者,不然,今日定難以將行動完滿達成。

    此時,場中形勢已經十分明朗,除重傷的向卿,洛寧兩人,都是孟昭的人,至少表麵是孟昭的人,而向卿洛寧又如何能以重傷之身翻盤呢?

    司鵬並沒有落井下石,隻是安靜的站在原地,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

    魏華則出於多年感情,以及今日兩敗俱傷,為孟昭笑到最後的結局,慨歎道,

    “向卿,洛寧,你我四人合力施展大陣,尚且不是將軍的對手,何況你倆現在重傷,洛寧周身氣竅被封,更無再戰之力,也便降了吧。

    如此留有用之身,未來或還能達成夙願,否則今日定無活命之機。”

    他的話語態真誠,可向卿並不以為意,洛寧向來以向卿的意見為準,自也沒有開口,但淒然之態,有增無減,可見心中已經極是悲觀。

    沈之航見狀,念及和向卿幾年交好,其為人也不錯,同樣勸道,

    “向使,便如我和徐飛方才所言,大勢已去,何必非要用自己的性命,對對抗這滔滔大勢呢?

    即便你不為自己著想,難道洛使的安危存續,你也不放在心上嗎?”

    這個說辭,倒讓向卿神色微動,他對洛寧情意深沉,自身的安危也就罷了,洛寧若有一二,他絕不能原諒自己。

    可惜,似乎還是差了些什麽,向卿也隻是神色微動,沒有回複。

    司鵬這時卻是搖搖頭,似是不屑,又似是埋怨道,

    “你們兩個都沒說到點子上,他向卿為什麽猶豫,的確怕死,但還存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總覺那白帥智謀深遠,算無遺策,定然還有後手,不會輕易就敗在孟將軍的手下,所以,他不願輕易做出選擇。

    此外,向卿此人始終不能相信孟將軍能給他想要的,比如破入宗師的契機。

    向卿,如何,我說的沒錯吧?”

    果然是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對手,司鵬對於向卿心理的把控,也可謂極端精準,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向卿冷哼一聲,雖然身受重傷,在場任何一人,此時都能置他於死地,偏偏帶著一股沉凝端方的意氣,

    “司鵬,你果然了解我,不錯,今日他孟昭雖然僥幸收得漁翁之利,可白帥向來謀定而後動,他孟昭未必能笑到最後,我又何必這麽輕易便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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