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老劉,虞舍的眼眶頓時就濕了。

劉奧運笑著拍了拍虞舍的背,“哭什麽,老師來了哭幹嘛?”

他看起來老了,也瘦了一些,頭發上的白頭發也更多了,歲月讓他的容顏更加的滄桑。

虞舍的心軟的一塌糊塗,“老劉,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遲了五年,她一直都不敢麵對,因為覺得對不起,愧疚感在她心裏麵壓了又壓。

後來她斷了和很多人的聯係,同學聚會從沒去過,連老劉也沒有打電話去問過一次了。

她實在是太狠心,老劉以前對她那麽好,什麽都想著她,就像父親一樣。

劉奧運知道她在想什麽,安慰道:“傻姑娘,你過的好就行了,有什麽委屈就和老師說,隻要你過得好,別太懂事了。”

他哄小孩似的哄她:“今天結婚呢,別哭了。老師就說你和沈懲勁能成吧。你看看那小子為你跑前跑後的樣子,值得了,你們要好好的啊。”

他還記得虞舍和沈懲勁去參加全國賽的那一天,那時候他們的眼裏都是有光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自成一副畫。

那時候他們是所有人都羨慕的一對。

那時候是真好啊,又年輕又自由,也知道奮鬥的重要性,可是談笑風生間不經意就過了好多年。

世界上,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可以順順利利的,經曆了磨難波折,他們會更珍惜彼此。

他不知道虞舍後來出了什麽事,他隻知道沈懲勁轉學了之後,虞舍就已經變了一個人了。所以對於後來虞舍拿到了保送名額就再也沒回來的這事,他也多少能夠猜到一點。

不然怎麽辦,不讓孩子逃走,難道要讓孩子一直難過嗎?

虞舍握著老劉的手,高中時候的那些事一幕一幕的在她的腦海裏浮現,竟比她難過時候想起的事情還要多。

“老劉,您教育我的高中三年,是我這前麵二十三年最快樂的三年了。您是恩師,也是像父親一樣的人,真的。我對您無以為報,以後您需要什麽盡管說就好了。我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您保護我,現在我有能力了,換我護著您。”

劉奧運聽著她的這一番話就已經知足了,他把虞舍交給了走過來的沈懲勁,“別擔心太多,好好過你們兩個人的日子,去吧。”

曾經他認為的十七八歲的感情是真摯的,得到了證實。

虞舍和沈懲勁沒有辜負支持他們的人,更沒有辜負他們自己。

後來她去楓市找她,後來她沒有找到他,後來……

他們還有後來。

後來沈懲勁回來了,後來虞舍和他遇見了,後來他們都解除了誤會,後來都好了起來,後來案子打贏了,後來他們結婚了,後來他們會有小孩。

他們的故事沒有被一二年冬天裏的風雪淹沒,他們的心因為炙熱的愛意活了過來,他們的故事一直都在延續。

時間永遠向前,愛意東升西落。

沈懲勁保護虞舍,虞舍就吻他的傷疤。

歲歲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