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時候她坐在陽台上看,冬天她就把搖椅搬了進來,上麵墊上了一條厚厚的毛毯,但是方向永遠都沒有變。

    不知道她看的到底是哪裏。

    孟行詩坐在小沙發上,床鋪依舊恢複成她進來時候的樣子,她問:“姐,你在榕大過得好嗎?”

    “挺好的啊。”虞舍翻了一頁。

    “修三門課不累嗎?我們學校法律係的很少會再去修兩門。”

    “累就堅持,過了就好了。”

    “累就堅持,堅持……”孟行詩的眼裏閃著淚光,“所以這麽久了,你就是自己一個人堅持過來的嗎?”

    什麽都不說,什麽都自己一個人堅持。

    虞舍抬眼看向她,“怎麽突然哭了?我沒什麽事啊。”

    她放下萬國講座,有些慌亂的給妹妹遞紙巾擦眼淚,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說道:“你是不是傻,有什麽好哭的?”

    “姐,你有抑鬱症,為什麽不和我說?你怎麽就一個人堅持,你是不是很難過啊?

    我以為你好了,我以為你過去了的,姐姐,你把他忘了吧,忘了那段時間,放過自己吧,你怎麽了,姐,你到底怎麽了啊……”

    孟行詩像是迷路了回不了家的小孩,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哭的一抽一噎的。

    她看見過姐姐最消瘦的時候,一米六三的人卻瘦到了八十多斤,姐姐住回老城區,她去看過她。當時姐姐站在窗邊,光從窗外打進房裏,她的身邊都是消沉。

    那時候她就覺得姐姐和浮萍一樣,努力的去拿到一切別人要她拿到的東西,然後再飄走。

    姐姐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平靜,平靜到嚇人,癡笑怒罵在她身上都好像沒感受過。

    後來姐姐從撫鄒回來,她嘴角會有笑,和她說話也多了一些,還想好了自己要學的專業,沒事就看書泡圖書館,她好像在在慢慢的消磨,又好像在慢慢的變好。

    不管怎麽樣,她不再讓自己難受就好了。

    可是誰知道,她的姐姐,偽裝的平靜下麵壓抑著火山噴發前一樣的痛苦,她原來一直都在忍。

    她是心疼她姐姐,特別心疼。

    虞舍知道她應該是看到她被子下麵的藥了,因為剛才太難受了她就一連吃了好幾粒,去洗澡的時候也沒想那麽多,以前她吃完都會收起來的。

    盡管她覺得心口堵的難受,但她還是壓著自己的情緒抱住了妹妹的肩膀,“乖,不是什麽大病,很快就好了。”

    “不許哭了,也不要說出去。”

    “我不難過,真的已經快好了。”

    “別哭了,好不好?”

    孟行詩哭的傷心,虞舍也紅了眼眶,或許是太久沒被人這麽熱烈直白的在乎過,或許是行詩的眼淚打破了她隱忍的平靜。

    她沒有在怪罪任何人,她從始至終都隻是在為難自己。

    怎麽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

    初五,虞舍回了榕大。

    走之前,她把手機裏的通知拿給常蘭看了,證明她不是不想待在家裏,她是真的要收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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