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雙眼睛裏,翻湧著其他人窺探不到的暗湧。

她的平靜都是建立在她的隱忍之上。

這四天,睡一個好覺對她來說都是奢侈。

她擔心,愧疚,覺得虧欠。

“哦,那好吧。”顧凝繼續低頭吃飯,壓住心中的高興。

還好她傷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自己吃飯寫字還是可以的。

沈懲勁給虞舍倒了杯水過來,“明天讓聶氧來吧。”

他本來就是陪著虞舍來的,虞舍不來,他也沒有來的必要了。

顧凝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她好像還鬆了一口氣,“好啊,你們換著來給我送。”

她的眼中掩住失落,這一頓飯,終究是吃的味同嚼蠟。

回學校的路上,沈懲勁陪著虞舍買筆。

“不能再等警方了,重點把書錦兒後麵的那個人挖出來。”沈懲勁靠在門邊上,看著店內挑筆的虞舍。

陸雲晝在那邊答:“已經有線索了,這件事情她多半擇不幹淨。”

他這幾天回了獵州,最近那邊的事情多,容易出亂子,他放心不下。

“懲哥,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他們都想見見你,已經有人當這個出頭鳥了。”

這麽些年,獵州的事情一直都是陸雲晝出麵在處理,要不就是賀狄褚際,沈懲勁也去過一兩次,但都帶著麵具。

他的身份還是保密為好,越多人知道越不利。

但隨著獵州發展的越來越好了,有些人就不安分了,比如……

沈懲勁眸色暗了幾分,“你先壓住,別出太大的亂子,盡量不要和警方起正麵衝突。”

獵州屬於紅燈區,這幾年也招搖,雖然官麵上沒人敢管,但既然現在有了小姑娘了就得穩著點來了,有的是人想把他摔下來。

他最近要守在虞舍的身邊,書錦兒頂天了隻能鬧小事,書家二小姐的身份她死死守著那麽愛惜,關係到人命的事她是不敢做的。

這件事情和她有關,那她一定是替罪羊。

背後主謀另有其人,顧凝的傷那麽嚴重,可見那個人有多想除掉阿舍。

他又給了書錦兒什麽好處,能讓書錦兒做這麽冒險的事情。

“好,”陸雲晝答應,又說,“對了,你幫我多看著點梅玉。”

說起這個他就覺得頭疼。

“又和你吵架了?”

沈懲勁看著店內,虞舍在排隊付錢了,馬上就到她了,可是她的書包還在自己手上。

果然下一秒,虞舍在裏麵喊:“沈懲勁,拿我書包過來。”

沈懲勁走進去把書包遞給她,她對自己笑,他就覺得這種生活美好。

陸雲晝在那邊說:“沒事,就是小矛盾。”

聽他說話這聲音就知道不是小矛盾,沈懲勁開解道:“行了,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和她硬來。”

梅玉什麽脾氣他也知道,確實不消停。

可是他和虞舍又沒吵過架,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陸雲晝:“我哪裏敢啊,我都打不過她。”

梅玉那麽彪悍,煩起來可是誰都揍的,他又是心疼又是不敢的,怎麽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