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對沈苑和多了幾分包容。

林姨低下頭,自知是自己多嘴,也明白他和沈苑和之間的情感,不再多說什麽。

沈懲勁回到房間,換了衣服之後給賀君打了個電話。

“喂,賀局。”

“怎麽了?小沈總。”賀君問。

“是這樣,昨天晚上有位叫常蘭的女士報了警,您幫我注意一下,先把那個人拘謹起來。”

沈懲勁眼睛都沒眨一下,好像說的就是今晚上請你吃頓飯一樣,平平靜靜。

賀君詫異道:“那個人是得罪你了嗎?”他還是第一次小沈總要請他幫忙,能讓小沈總開金口的事,恐怕不是小事啊。

沈懲勁彈了彈指尖的煙灰:“您盡管抓,越快越好,我手底下有證據的,不是非法拘謹。”

這話倒是讓賀君笑了,連忙應:“好好好,一定辦到。”

這小子還和他講非法拘禁這一套,讓他來特案組他又不來。

“麻煩您了。”沈懲勁說著掐掉了電話,他揉著緊皺的眉心,有些疲憊,可卻掩不住周身的冷漠。

他已經很久不這樣了,自從和虞舍待在一起之後,每天聽她講那些哄小孩的小道理大道理。

不知道為什麽,她說的他就是能聽進去。

他以前活的十七年,桀驁不馴浪蕩不羈,什麽都嚐試過了,心無著落也真的是過夠了。

但是不定下來,不是不想定,而是沒有遇見虞舍,現在遇見了,自然是定下來了。

定下來,自然都得為她想著。

常蘭的身體還需要再住院觀察一天,虞舍拿到檢查報告的時候,涼意從頭漫到了腳底。

她怔怔的坐著,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

那個人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媽媽好歹陪了他十多年,任勞任怨,不辭辛苦。他下手竟然這麽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

原來,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魔鬼的。

她始終都記得那一次,那次那個人賭輸了錢,回來的時候把門敲的震天響,媽媽把她藏在衣櫃裏麵,慌慌張張的去開門。

她那個時候小小的,隻能透過縫隙看著,看著所謂的爸爸天經地義的教訓媽媽,媽媽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迫的承受。

大一點之後,她懂得了反抗,然後第一次被皮帶抽的站不起來,從前都沒有過,最多隻是挨幾腳或者是幾個巴掌。

媽媽哭著和她說,活著本來就很不容易了,什麽事情都要忍耐著過去。

可是忍耐的結果就是這樣,不斷的加深加重自己身上的痛苦和折磨。

虞舍在外麵做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調整好心態走進去的,她看著媽媽笑,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一種早已經蔓延滋長的恨意在她心裏無限的生長,種子早就種下了,現在是一朵碩大無比的食人花。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常蘭的手機響了起來。

虞舍急忙拿出去接聽,不想吵醒她。

“喂,請問是常蘭女士嗎?”

虞舍握緊了五指,回答:“您好,我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