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騎的那麽快,一秒鍾就衝了出去。賀狄是榕城的省級機車手,曾經代表榕城參加過全國比賽,他是亞軍,拿了個銀牌。

可昨天她明明看見,沈懲勁的速度比賀狄還要快。尤其是在轉彎的地方,他又快又穩,賀狄落後他半個機身。

現在,為了送她回家,是真的是要慢成烏龜了。

“沒有不習慣。”沈懲勁一如既往的惜字。

但是,這話和他檢討時候的無所謂不一樣,和他對賀狄他們說話的隨意不一樣,這是認真的在解釋,真的想要解釋給她聽。

虞舍微微抿著唇,嘴角的兩個小梨渦怎麽藏都藏不住。

這一段路沒有什麽人,有的隻是兩旁的向日葵,溫溫柔柔的看著他倆。

虞舍看著旁邊的男孩,慢慢的說:“沈懲勁,不管今天,是什麽原因,我都知道你是個好人。

以後……真的不要那樣打人了,那樣對你不好的。”

聽她說起今天,沈懲勁的神經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可是聽到後麵,他就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好,”不那樣打人了。

沒有人能這樣讓他冷靜,她就和向上的向日葵一樣,和今晚上的月色一樣,一樣溫柔。

他答應了,虞舍就很開心。

她看著前麵樓房的燈光,說:“就送我到向日葵的盡頭吧,你回去吧。”

“好,”我就送你到向日葵的盡頭,然後看著你走。

“謝謝你啊,沈懲勁。”

“不客氣。”

天上的月亮此刻咧著嘴,星星也捂了嘴偷笑,虞舍看著前方,突然覺得一片光亮。

常蘭坐在椅子上,聽見了門邊鑰匙轉動的聲音,接著是開門的聲音。

她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揉了揉眼睛再戴上,然後凝神看向門口,說:“是小舍回來了啊。”

“媽媽,我回來了。”

虞舍打開門,把鑰匙放在櫃子上,彎腰換鞋。

常蘭放下手上的報紙,給她倒了杯水,問:“今天怎麽樣,身體好了點沒有?”

這孩子上進,讓她在家再休息一天,她不願意,說要去學校趕課程。

“一點事都沒有,媽媽,我早就好了。”虞舍回房間把書包放了,走出來坐下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了一盤切好的西瓜。

“媽媽,你買西瓜啦!”

她用牙簽挑起一個人放進嘴裏,嗯,好甜。

常蘭看她喜歡吃就開心,“媽媽今天下班就給你買了一個,切了裝在罐裏頭,一直放在涼水裏冷著的。怎麽樣,甜嗎?”

她工資不高,隻能正常的維持家用,很少會有閑錢去買什麽小吃食,省下來的大都是一點一點的存了起來。

虞舍挑了一個喂到常蘭嘴邊:“好甜的,媽媽,你也吃。”

在這不太亮的燈光下,兩個人笑語不斷,說著今天一天的事。

她們是母女,也是朋友,在逃出那個噩夢一樣的家之後,她們就是彼此唯一的親人和依靠。

看著常蘭鬢角的白發,虞舍有些心酸。

她想,她得快點長大了,快點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