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知道他是在問對方,還是在問自己。
是啊,圖什麽呢?
蘭斯洛茨哼了一聲,同樣彎下腰去,撿起了自己的斷神刀。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皺了皺眉頭,很顯然牽動了傷勢,很疼。
“在我看來,先把你的女兒給拉回來才是正事。”塞巴斯蒂安科道,“你這輩子已經爭了太多,搶了太多,其實,沒太大的意義,該歇歇了。”
蘭斯洛茨的眉頭一皺:“你覺得我爭搶的很多?”
“每個人對多與少是有不同的定義的。”塞巴斯蒂安科道,“至少在我看來,你已經有很多了。”
“在你看來?”蘭斯洛茨嗬嗬一笑,“我何須在意別人的眼光?”
“你這話的倒是挺傲然的。”塞巴斯蒂安科嘲諷的笑了笑,“但我希望你在麵對你父親的想法之時,你還能很直接的把自己的想法給表達出來,那樣的話,我就是真的佩服你了。”
聽了這句話,蘭斯洛茨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他才道:“老爺子也這麽想?”
塞巴斯蒂安科笑了笑:“他是你的父親,又不是我的,應該你更了解他才是。”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著道:“二十年前的事情,沒有誰希望重演,你老爸雖然不算是什麽好人,但畢竟是現在的一族之長。”
“不是什麽好人?”蘭斯洛茨皺了皺眉頭,“你這樣評價現任族長,未免不太合適吧?”
“客觀評價而已。”塞巴斯蒂安科道,“他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個有能力的人,你我也都一樣。”
這句話讓蘭斯洛茨有點不太愉快。
但,卻是事實。
我們都不是好人。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劉和躍真的來了亞特蘭蒂斯,你當如何自處?”塞巴斯蒂安科又問道。
“他要來便來,和我也沒有什麽關係。”蘭斯洛茨道。
“你我都是不是少年了,何必如此真。”塞巴斯蒂安科嘲諷的笑了笑,“而且,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如果劉和躍真的來了亞特蘭蒂斯,一定是和蘇銳一起來的。”
這個推斷初聽起來似乎沒什麽太大的依據,可是仔細想想,又讓蘭斯洛茨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其實,你我活了這麽一把年紀了,想要站上最巔峰的位置,也不是特別可能的事情,還不如就此看開一點,多放下一點。”塞巴斯蒂安科咳嗽了兩聲,“喝喝茶,看看雲,不也是挺好的嗎?”
“我從來不是個懂得欣賞風景的人,我不需要停留,也不需要放下。”蘭斯洛茨大有深意的道。
“不懂欣賞,那就去試著感受。”塞巴斯蒂安科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有些時候,把你的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讓出來,其實沒什麽的。”
“我追逐了這麽多年的東西,在你看來,用‘無關緊要’就足以概括了?”蘭斯洛茨狠狠地皺了皺眉頭。
“執迷不悟。”塞巴斯蒂安科搖了搖頭,拎著他的金色權杖,走向樹林深處。
而這時候,他卻看到了一個身材頎長的英俊青年,這個青年正靜靜的等在前方。
在夜色下,他的那一頭金發,無比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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