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不好就好好養著身體,不能輕易動怒。”蘇耀國的眸光之中似乎透著些許悠遠的味道,好似很多過去的故事從他的眼睛裏麵呈現出來:“多給家裏的孩子們講講我們以前的事情,讓他們都知道,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

    道理誰都明白,可是想要做到,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蘇耀國的這一句簡單的話,其實包含了太多的意義了,其實,其中的深層次意味,隻有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才能夠明白。

    白柱的眼睛裏麵閃過了複雜的神色,之前那濃濃的陰沉之意也都消失不見了。

    “有些事情,確實和我所想的不太一樣。”白柱搖了搖頭。

    “你最大的特點就是執念太重,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放下執念。”蘇耀國搖了搖頭:“都老了,何必還爭。”

    完,他伸出手來,在白柱的胳膊上拍了拍,轉身朝著紅旗轎車走去。

    白柱看著蘇耀國剛剛拍過的位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到底是怎麽想的。

    而白秦川卻知道,蘇耀國剛剛所拍過的地方,其實是……

    “爺爺……”白秦川欲言又止。

    “老蘇這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記初心。”白柱冷笑了一下:“曾經受過這麽重的傷,我還需要他的提醒嗎?”

    這一句冷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嘴硬。

    白柱伸出手來,摸著胳膊,摸著剛剛被蘇耀國拍過的地方。

    那裏,是他戰爭生涯裏麵所受過的最重的一次槍傷。

    當時,敵人的重機槍掃過,一排戰士都倒下了,白柱同樣也中了彈。

    那一發子彈沒能擊中他的心髒,但是卻差點把他的這條胳膊給打斷了。

    一群人,舍生忘死的從那個遍地硝煙的年代走來,好不容易迎來了和平,卻還要繼續爭,真的很讓人沮喪,那些戰火連的日子似乎都會因此而失去意義。

    建功立業很難,但守業更難。

    白柱出了那句話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地麵。

    他的神情之中明顯是有一些複雜的。

    蘇老爺子並沒有跟蘇無限哥倆打招呼,而是走到了山本恭子的身邊,看了看她懷裏的蘇念,一臉溫和笑意:“這家夥還睡著哪?”

    山本恭子微笑點頭。

    她此時長發披肩,身上並沒有一丁點的銳利氣息,反而流露出了一股濃濃的母性光輝。

    “這孩子的神經也夠粗的,睡眠好,這一點隨他爸。”蘇老爺子伸手把蘇念接了過來,眼睛裏麵滿是寵溺:“走,念,咱們不在這兒呆,跟爺爺回家睡覺去。”

    完,老爺子便上了車,山本恭子和蘇銳招了招手,遞過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也坐進了副駕。

    一排紅旗車隊便離開了。

    不過,現場的故事並沒有結束。

    蘇無限看著沉思之中的白柱,道:“白老爺子,我之前過什麽,您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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