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色的血,仿佛一滴滴暗夜血蓮般,滴在那斑駁猙獰的傷口,印上穆淵那蒼白無色的嘴唇上。
安若用力擠壓著手心的傷口,努力將身體的血液灑滿穆淵身上。
她如今這體質,傷口的複原能力實在太快,要放出這麽多血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忍著傷口撕裂的痛,看著穆淵身上的傷口,在沾染上自己的血跡之後,真的開始慢慢愈合時,安若的心裏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悶悶地,帶著說不出的氣鬱,卻也恍惚有著一股情緒解決之後的鬆快感。
可同時,她的腦袋也再次發麻了起來。
她如今算是什麽?
救命良藥,還是與穆淵糾纏不清的怪物?
“你一定在好奇,為什麽每次你一想到我,我就會出現,我在你的故事裏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為什麽你前世臨死的時候能看見我;又為什麽我的主人會放下身段,一直主動粘著你貼著你……”
事實證明,顏值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當貞子兄那慘白的臉龐上,唯一的紅嘴唇一開一合的時候,明明是平靜的語調,卻還是帶著說不出的驚悚。
饒是見慣了世麵的安若,也不由覺得脊背發涼。
看著麵前漂在半空並無虛弱之態的墓靈,聽著這些心照不宣的問題,麵對對方難得的開門見山,安若下意識眯起了眼。
“你說的沒錯,但我更好奇,如果你真是倚仗穆淵意念而生的靈,為什麽你如今一點事兒也沒呢?”
她雖不懂什麽玄妙邏輯,但一體共生,休戚相關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
由始至終,這個墓靈的身份,不過隻是自說自話罷了。
沒想到安若居然能猜出來,那墓靈貞子兄微微一怔,也不在隱瞞了。
“我的確不是什麽墓靈。”
“哦?”簡單的單音,仿佛隨口一說,卻又是亟待下文的意思。
貞子兄倒也敞亮,既然開了口,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人有三魂,而我則是一個被人剝離出肉體的殘缺靈魂。”
“靈魂?”
在道上生殺予奪,身邊不是沒有人相信輪回之說,隻是當這樣的事情徑直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安若還是不由地怔住了。
“這些年,我的確是倚著他活的,為了報答,我一直在世間飄飄蕩蕩,隻希望可以找到喚醒他的法子。隻是沒想到,你居然喚醒了他……”
說的仿佛是一場意外般,可這一切真的隻是命運的巧合嗎?
安若皺起眉頭,看著貞子兄道:“你既然知道我心中有這麽多疑問,那麽還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我的血可以幫他?”
傷口秒複的能力,這是在遇見穆淵之後才出現的,而且她的血液,什麽時候作用這麽大了?
麻煩,真是麻煩,直覺告訴她但凡與眾不同,必然麻煩重重。
“原因我並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還是和你喚醒他有關係。他沉睡了很多很多年,這些年裏,我不是沒有找過人去喚醒他,隻是……”
隻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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