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頓時一凝,安若就像是忽然醍醐灌頂了一般。

    她下意識地看著身邊的安奇,隻見他身子狠狠一顫,像是遭受到什麽重擊一般,掏出槍的同時,一隻手也無意識地捂住了胸口。

    砰砰砰——

    尖銳刺耳的悶響後,當那些憑空出現的雇傭兵皆盡倒下,一身冷汗的安若,這才扶起已經無力攤在地上的安奇。

    在道上刀口舔血的日子,稍有大意就有可能萬劫不複,所以她也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

    然而這一次,她久違的大意了,所以血的意外也就這樣突如其來了。

    安奇剛好擋在她的麵前。

    在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像是一支利劍般,迅速地將她推開,而他自己則慢了半拍,成為了子彈下一塊堅實的人肉盾牌。

    他正好擋在了她麵前,臉色蒼白如紙。

    修長的身體,也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如同篩糠一般。

    “安奇,你不許死。”

    厲聲冷嗬,安若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心,不住的發冷,一點點的緊縮,就像是被凍傷了,又送上了絞肉機一般,劇烈地開始腐爛,碎裂。

    “我命令你,不準有事兒。”

    聲音低啞,仿佛石頭摩在玻璃上一樣,幹澀難聽,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心神一般。

    “若若……如果……如果我……死在這裏……”蒼白的嘴唇不住的顫抖,語不成條的單字艱難地匯成一個連貫的句子,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安若強勢的打斷。

    她說:“你要是敢死,我讓安曇給你陪葬。”

    “若若……咳咳……”

    聽到安曇這個名字,安奇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臉色越發的白了,瞳孔也驟然地緊縮了起來。

    很好,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安若低著頭,一字一句在安奇耳邊道:“你應該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如果不想他有事兒,你就好好地給我活下去。”

    聲音,冷沉如水。

    從小到大,她見慣了無數傷殘血腥的畫麵,也曾經不止一次地親手將人廢掉過。

    可是眼前的安奇,他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子般,在她平靜如湖,冷若冰霜的情緒裏,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她整個人的心裏開始彌漫出一股陌生的情緒來。

    “呀,他要掛了。”

    看好戲的聲音,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在安若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猛地出現在了她麵前。

    長發飛揚,容顏傾世。

    安若冷冷地看了穆淵一眼,後者身上那件與他氣質完全突兀的襯衫,像是一道緩和的清泉般,猛然將她翻騰炙熱的心海中和平靜。

    “救他。”

    伸手將人拉倒麵前,筆挺的脊梁完全看不出半絲求人的味道。

    “救他?”穆淵輕笑一聲,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道,慢慢將手從安若手裏抽了出來。

    “憑什麽?”

    他好不容易可以在白天行動自由,不再受陽光的傷害。

    一感覺到安若不對勁就馬上使用瞬移跑了過來,可是她呢,居然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給他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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