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說很久沒有人闖進這裏了，可沒想到，又是你這個丫頭。”不善的語氣，帶著些老頑童的幼稚。
穿著淺灰色唐裝的老人，本該是那種仙風道骨儒雅懂禮的樣子，可此刻臉上卻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前世，安若在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整容之後了。
如今麵容迥異，遠在深山的他居然能一眼認出來，有些匪夷所思的事兒，安若已經不用再去疑慮了。
“師傅。”禮貌還是必須的。
“什麽師傅，我可不是你的師傅，反正你也隻是利用我。老頭子我現在可沒什麽利用價值了，再說了，我也不想被你利用什麽，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開門見山的逐客令，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局麵，安若也沒有什麽意外的。
“我是來請你幫忙的。”態度也算誠懇。
“不幫。”
“既然幫不了這個忙，那麽我們不如談點別的吧師傅。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些事情，您難道就真的沒有興趣麽？”對於一個熱衷玄學，成天孤身一人，神神叨叨的人來說，安若不信自己身上的這些事情引起不了他的興趣。
如果他真的對這一切不感興趣，此刻依舊不會出現在她麵前了。
說什麽不幫，其實也隻是賭氣，或者說礙於麵子的下馬威罷了。
照常理來說，她的確該放低姿態，小心翼翼，給足對方麵子的，一點點打動他。
可她安若，從來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能好好談就好好談，不能談那就換個方式，實在不行的話，談崩了也就崩了。
天反正塌不下來，她也不是這麽容易死掉的。
“興趣，有興趣又怎麽樣，說了不幫，就是不幫，你走吧。”
將字眼快速的丟下，也不等安若回應，老頭子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若眯了眯眼，一旁的安奇也立即伸手去抓老頭子的肩膀，他們這樣的人可不管什麽輩分處境，要拒絕他們首先得拿出本事。
“怎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老頭子怒目圓瞪，身若蛟龍般輕鬆避開，接著兩人隻覺得眼前一花，老頭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空氣中那中氣十足的警告聲。
“你們要是再不走，可別怪我老頭子不客氣。”
聽不出具體的方位，這聲音就像是嵌在了大自然的塵埃裏一樣，安若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地方，安若雖然在多年前來過，但那段經曆對她卻並沒有什麽幫助。
故弄玄虛的人，住的地方也總是掩藏著無數的障眼法，她雖然做了老頭子幾天徒弟，可其實對這些東西完全一無所知。
不過幸好，有那條蛇在。
“媽媽。”
順著那熟悉的嗓音，安若剛將視線望過去，便不由地怔住了。
在她麵前的，那個正從潭水裏慢慢爬出來的，已經不再是那條遍體通紅的小蛇了，那是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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