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問我的目的,我們不妨說說你的目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聲音裏,帶著些嘲弄。

    好大的膽子,趁火打劫也就算了,居然還得寸進尺。

    “所以啊,你都不願意說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告訴你?”言傳身教的,安若再次給穆淵上了‘以弱不欲勿施於人’的一課。

    雖然嘴上說合作,但她心裏麵十分清楚,麵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麽說話算話的君子。

    他們都是一樣的小人。

    所以,她用對待小人的方式對待他。

    恩威並施,捉弄並存,致力引起他的注意和波動。

    這樣就算他將來翻身了,也會因為這複雜的情緒,而不輕易殺了她。

    “既然要合作,那咱們就該對彼此保持尊重。我不過問你的事情,同樣的,我的事情你也不能幹涉。”

    能屈能伸,就是處於弱勢的時候甘於屈居,而處於優勢的時候,則毫不猶豫地狠狠出擊。

    這該狠狠出擊的時,安若自然不會選擇退縮。

    “如果我不答應呢?”雖然別無選擇,可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也著實太讓人不爽了。

    他看著她,似是而非的笑容裏,一片說不出的玩味兒與冰冷。

    安若誠實地搖搖頭,篤定地看著穆淵:“你會答應的,因為你需要適應這個世界,需要找機會搞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麽回事兒。而答應我,是你最快,最有效的選擇。”

    “聰明人,往往死得最快,知道麽?”輕飄飄的語氣,仿佛隻是陳述著一個客觀的事實般。

    安若張狂一笑,“隻要你不亂來,我就有自信,自己可以長命百歲。”

    近乎篤定的自信,這樣的人,若不是不知人間疾苦,就是確有實力底氣十足。

    也許,他真的撿到寶了也不一定。

    想到這點,穆淵不禁莞爾,道:“其實說白了,你就是怕我到晚上的時候,一恢複過來就馬上擰斷你的脖子吧。”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怕死和不願死是兩回事。”安若誠實地看著他。

    兩世為人,她從不曾掩飾自己的底牌。

    她並非怕死,隻是不願意輕易赴死,因為人一旦死了,就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初步的合作意象,在這一刻就算是達成了,安若一直提起的心,也終於慢慢地落回了胸腔裏。

    她暫時不用再擔心後背守敵了。

    秋日的山穀,氣溫並不高,但因為氣流的對流效應,穀風還是吹得周遭樹木婆娑作響。

    采摘野果充饑,探找出穀之路,到忙活起來的時候,安若這才感覺到雙腿健全、腳踏實地的好處。

    下午的時候,她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之前遇到葉晟的山洞。

    山洞裏,還是最初的模樣,食物衣被一應俱全。

    隻是葉晟,似乎真的沒有再回來過。

    也許身體裏還殘留著些許原主人的魂識。

    當確認這一點之後,安若的心裏忽然就有些發澀,像是吃了黃瓜蒂似的,又苦,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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