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病房,轉去電梯那裏。

電梯口站了很多的人,都在等著。我看著樓層指示燈從十二樓一直落到這一層八樓,電梯門打開,裏麵站滿了人,外麵站的人都進不去,電梯門又關上了,繼續往下去。

我隻好耐心等待。

另一台電梯上來了,門打開,又是滿滿的人,裏麵推出一張病床車,一個護士和幾個家屬蜂擁而出,站在外麵的人都紛紛後退,讓出一條路來。

我被迫後退,退了幾步,突然覺得輪椅往下滑去,還沒弄清是怎麽一回事,整個人就隨著下滑的輪椅快速墜落……“嘭”的一聲巨響,輪椅和我重重撞向牆壁,我趴在樓梯的平台上,輪椅壓在我身上,我隻覺得額頭一陣昏眩……

聽到驚呼聲一片,有人衝下樓梯,翻轉輪椅,扶起我;有人大叫“醫生……醫生……”

再之後,我昏了過去。

待醒來時,母親和梁叔站在病房裏。

母親見到我醒過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梁叔說:“有人拾起你的手機,醫院打電話來找家屬,我們才知道你在醫院的樓梯裏跌落昏迷過去。接到電話,我和你媽媽連忙關了書吧的門趕來,還好,醫生說沒什麽大礙,隻是撞傷了額頭,要在醫院裏觀察一個星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還昏嗎?”母親問。

“沒事。”我想坐起來。

“不要起來,躺著。”母親按著我,不讓起來。

“小蘭,好好躺著。”梁叔也不讓我起來。

母親盯著我,“小蘭,你為什麽來醫院?”

“我……”

還沒等我說,梁叔就接話了,“小蘭是來看一個朋友的。”

母親怪責梁叔:“小蘭來醫院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不很正常嗎?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梁叔打著圓場。

“你們都是瞞著我。”母親不高興的樣子。

“不瞞不瞞,以後不瞞了。”梁叔扶著母親的肩膀,笑嘻嘻地哄她。

“真是的!”母親使勁甩開梁叔的手。

“媽媽,是我的不好,不關梁叔的事。”我替梁叔開托。

正說著,有人進來了,是芳姐和嚴東。

“芳姐,東哥,你們怎麽會來的?”我驚奇地問。

“是我給芳芳打電話的。”母親說。

芳姐拿著一束鮮花,嚴東提著一籃水果。

芳姐將花放在床頭櫃上,“小蘭,你太不小心了。”

嚴東將水果籃放下,笑著說:“小蘭這是中了頭獎,鴻運當頭嘛!是不是?”東哥真會說話。

我不在乎地說:“不就是一點小傷嗎?沒事的。”

“還小傷,你看你額頭包紮得,像電影裏上戰場的那些戰士。”母親很是心疼。

“阿姨,小蘭就是一個戰士,一個很堅強的戰士!”芳姐也幫我說話。

“小蘭是鬥士,勇敢的鬥士!”嚴東誇張了。

“不管是堅強的戰士還是勇敢的鬥士,我們小蘭都是最棒的!”梁叔竟然也拍我的馬屁。

母親卻說:“你們就不要再誇讚她了,再誇屁股都翹向天了。”

大家都笑了。